祁风默默的等着。
祁山在一旁跟陆忠说着话,这人也真是奇怪,在屋里喝着茶说着话多好,非要在院门外说个不停。徐武和张铁牛默默的等在两旁,只听祁山激动道:“陆老弟啊,大哥我打心眼里羡慕你啊!两儿两女两个好字,那像我这可怜的老鳏夫,守着一个小苗儿又当爹来又当娘,大哥我心里苦啊!”
祁风把大斗笠取下来,扭头瞪了他爹一眼,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开口,又把斗笠戴上,继续稳坐装深沉。
张铁牛大嗓门安慰祁山,“当家的,你至少还有根小苗儿,我和许武连根小苗儿都没有,我们心里比你苦多了。”
许武点头道:“铁牛说的对,当家的,你别自苦了,咱赶紧走吧,晚了城门就关了。”
祁山训斥二人,“你们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说去哪儿抬脚就去了,我跟你们比不了,我还有个拖油瓶,我要管他吃喝拉撒睡,还要管他成长成家立身立业。”祁山说话的时候偶尔往祁风那边瞅,他就是想试试这小子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在外人面前受他几句激就咋呼起来。
祁山又针对祁风唠叨几句,见他一直稳坐不动,祁山心里满意了,对陆忠道:“陆老弟,啰嗦这么久,告辞告辞!”然后拱手作别,终于带着许、张二人跳上马车,祁风摔摔鞭,马车徐徐往村外驶去。
送走祁山等人,王家人也要告辞了,玉兰出来送,陆婆子抱着小孙孙也笑着挽留。
王婆子笑道:“不留了,四个媳妇都来了,家里剩下老头子和一帮孩子,我也放心不下。”
王玉堂把马牵来,杨志文在一旁帮忙套马,尽管他跟春云的亲事已经定下,他还是很积极的在未来岳母面前赚表现。争取让她对他多一些肯定。
陆小乙看她大舅母的表情,对杨志文还是不冷不热的,也不跟他说话,杨志文有些泄气。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王玉堂对他印象很好,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错不错,是个勤快的好小伙!”
杨志文笑的白牙闪闪,激动不已。
王家人走后。帮忙的人也陆续走了,陆家院子彻底清净下来,中午没剩多少菜,晚上烩一锅菜一家人聚一起吃个干净。陆忠搬回东边卧房,陆婆子尽管依依不舍,还是卷着铺盖卷回了正房,一夜没睡,尽是在念叨小孙孙离了她哭不哭,陆寿增好不容易清净一月,不耐烦道:“闭嘴!睡觉!”
陆婆子挺委屈。背过身,默默的想她的小孙孙。
东屋这边,陆小乙已经呼呼开了,劳累一整天,头挨着枕头就睡死过去,一觉醒来又恢复到活力四射的状态。
姐弟三人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弟弟,满月后的小弟弟已经长开了,脸颊儿白嫩嫩的,小手儿软呼呼的,嘟着小嘴儿睡得可香了。完全无视姐弟三人疼惜的目光。
玉兰摆手让她们出去,别吵着了小弟弟,随后也出了屋子,去灶房里忙早饭。
陆小乙道:“娘。给小弟弟取名儿了吗?”
“驴屎狗蛋儿胡乱叫呗,名字糙了好养活。”玉兰一边切着酸菜一边笑。
陆小乙见玉兰坐完月子又圆润不少,圆圆白白的脸笑起来像个银盘似得,难怪古人要形容美人面若银盘,这样的脸看起来温和端庄很有福相,笑起来也很美。
小丁道:“咱家不是按天干地支序吗?”
“小凤都没序。小弟弟也别序了吧,省的小婶多想。”陆小乙想到小凤这个名字还她这个取名无能的人取的,有些汗颜,小弟弟的名字她知趣的没有参言,交给她爹娘取吧!
最后,由全家唯一的文化人小庚提议,经过陆忠和玉兰的商榷,再得到陆寿增和陆婆子的首肯后,小弟弟取名为小瑞。
陆小乙拍拍小庚的头,夸赞道:“瑞字不错,小庚越来越有学识了。”
小庚笑的见牙不见眼,陆小乙又道:“小庚是哥哥了,要照顾好小瑞弟弟哟!”
小庚点头:“放心吧大姐,我会当一个好哥哥的。”小庚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少年,往后的日子里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个合格的好哥哥。
玉兰出了月子,陆家的烤饼又恢复了正常。
陆婆子如今既要照看小凤,还要照看小瑞,脸上时刻都是笑融融的。都说相由心生,陆小乙发觉陆婆子这一阵儿因时常露笑,以前稍显刻薄的面相如今和善了一些,看起来顺眼多了。
看似没有变化的平淡日子,实际上很多东西都在细微的变化着。
陆小乙想起年后那阵儿被玉兰管束,她还心生抵触,如今大半年过去,她已经习惯了没事就在家呆着。出去摘菜或洗衣时,瞧见村里三三两两玩耍的小少年小姑娘,她会驻足看上几眼,追逐嬉闹的人儿都小不伶仃的,对比自己已经抽条发育的身子,的确不再适合这样的疯耍了。
女孩子发育比男孩早,陆小乙已经隐隐感觉自己小胸脯有种鼓鼓胀胀的感觉,不小心碰到还会觉得疼痛,想必离来潮不远了吧。她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长大了,忧的是来潮时姨妈垫怎么弄?这大约是每个穿越女都必须考虑的问题吧!她不得不早作安排,棉花棉布都得提早准备,自己手里还有些银钱,找机会进城去采购一趟,吃孬点、穿差点都无所谓,这方面却不能省钱,一定要确保安全卫生避免感染妇科病症,不然受罪的还是自己。
陆小乙早早的做了打算,等着进城的机会。
九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