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要赶在寒假时播,所以拍摄一直都很赶,在拍完影视城的部分之后,一大帮人马很快就移到了沙漠边缘。

苏愔趴在沙子上,十月的阳光在经过沙子的反射后依旧灼人,而她身上却为了符合剧情,乱七八糟地围了一堆的人造皮革。

汗从额头上弯弯曲曲地留下了,化开脸上的灰烬,露出了底下白皙的皮肤,却很快就被太阳晒得通红。

裴域在摄影机后面咬着小手绢,时刻准备着为女神喊“卡。”

谢猗在灭门时被父亲的老友救下,一路艰险才到达安郡王的封地,看到那招展在沙漠割人的狂风中,写着大大“赵”字的大旗,她再也支持不住,低头倒在了漫天黄沙里。

裴域喊完后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急急地扶起半跪在黄沙中的苏愔,满满地都是急切,“女神你没事吧?”

苏愔摆摆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眯着眼正打算面对灼热的阳光,面前就被挡出了一片阴影。

安大影帝撑着一把伞,另一只手给她递了瓶拧开瓶盖的水,“先喝点水。”

被挡在两个腿长的男人身后的小助理一手握着水,一手握着湿毛巾,腋下还夹了把大黑伞,脑袋里却森森地为自己的工作担忧——她不会马上就要失业了吧?

谢猗皱着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她床边不远处椅子上的模糊人影,她舔了舔唇,多日的疲劳奔波让她的嗓音都微微变了调。

“安郡王。”

安静坐着的人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清脆的响声在狭窄的帐篷里格外响亮,“怎么,谢大小姐如今倒是知道我是谁了?”

他一步步走进,微弱飘摇的烛火之下,那张帅气英俊的脸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惜主人的神情却不是很美妙。

“我该是佩服谢大小姐的慧眼还是该佩服谢大小姐的勇气?”他捏开谢猗的嘴,直接把手里端着的另一杯水灌了进去。

被灌水的人没有一点反抗,还在他动作太快时按了按他的手。

“能让我不远千里来寻找的人,安郡王自然应该佩服自己的能力。”谢猗单手撑着坐在床上,有水滋润过的嗓子恢复了女声特有的细腻,“如此干旱之地安郡王还能找到蜂蜜,真是让谢猗佩服。”

她朝着赵承阳眨眨眼,“郡王用水冲得再薄,喝到我嘴里时,大抵还是有些味道的。”

赵承阳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边的矮几上,“谢家满门只活了一个你,你倒是还有心情和我计较。”

“当初谢首辅执意忠君,如今他唯一的女儿倒是马不停蹄地奔着我来了,这是不是也得叫,晚节不保?”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满是恶意。

他的话语里透出了浓重的鄙夷,眼底却全是戒备,显然是不相信谢猗一个深闺女子,能在这样绝望的情况下还坚持来投靠他。

而且居然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

谢猗坐在床上,眼里压抑着怒火,竭力保持语调里的清醒,“父亲的选择是为了天下万民,我的选择也是为了天下万民,安郡王筹谋了这么久,难道连这点把握都没有?”

赵承阳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们倒真是亲父女。”

谢猗脸上的怒色已经消失,只剩下一派笃定,“那你也可以把我的目的看得更简单一点,”她对着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纵是一身的狼狈也遮掩不了大家族涵养出来的从容和高贵。

“我要为整个谢家报仇,只有你可以帮我。”

安澍看着坐在他床上的人,英挺的眉毛又习惯性地皱了皱——他应该记得锁门的。

裴域抱着一桶薯片“咔擦咔擦”地吃得很是忧伤,碎碎渣掉了一床,“阿澍,”他又“咔擦”了两下,“你说女神是不是有心事啊?她今天下午表现出来的那个满带恨意的眼神……”

他又吃了三块薯片才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实在是太到位了。”

安澍扯了腰间的浴巾,一滴滴未干的水滴在腰腹之间的沟壑中流过,最后没入隐藏在黑色布料里的半截人鱼线中。

男□□人。

他展开摊在床上的睡袍,看见上面也被沾上了细碎的薯片渣,皱着眉头扬手就把灰色的睡袍扔在了沙发上,回身扯了衣架上的另一件。

“她演技好。”

裴域对着他姗姗来迟的答案点了点头,继续“咔擦咔擦”咬着薯片,“可是我还是觉得女神有故事。”

不得不说天然黑的直觉是惊人的。

“你觉不觉得我应该找个时机去安慰一下?”裴域停下了咬薯片,这个问题才是他今晚夜袭的关键,“话说起来,大龄单身处男什么的,有时候面对女生时还真的是有很多的烦恼。”

他眨着真诚无辜的眼神看着安大影帝,“阿澍你没有这个烦恼吗?”

安澍,“……”

常在日常生活中锻炼演技的安大影帝在半秒之内就维持住了自己招牌的如沐春风的表情,并露出一抹体贴的微笑扮演着知心大表哥。

“你难道忘了上次在酒店看到的和苏愔一起进房间的人?我记得他还是那个很火的夏天乐队的主唱,据说唱的情歌很受女生的欢迎。”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有男朋友,才不需要你的安慰。

裴域悲伤欲绝地捂着小心脏,一路咬着薯片忧伤地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感觉自己一瞬间受到了一千点伤害怎么破。

安澍看着床上地上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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