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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一听,忙放轻手脚,口里吸着气,仿佛了自己痛似的。
凤奴嘴巴上的布被拿出来了,她努力扯了一下嘴巴,想向长史笑,但脸上的肌肤奇怪地扯着,不知道她是什么神情,脸上只剩下皮了,白惨惨的,长史多看一眼便受不住了,将手拿开,不知道要生谁的气好,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凤奴被吓了一下,眼睛倏地睁了一下,满是惊恐。长史这才醒起不能再让她受惊了,忙低声说:“乖凤奴,不怕,长史来了,不怕不怕!”
莲碧忙去解绳子,一看吸了一口冷气,那手腕横七竖八地缚满绳子,看得见看不见的肌肤全成了青紫色,有一部分未被绑的,因血行不畅,全都肿起来了,手脚皆如此,原先凤奴是玉藕一般的手脚,变得不堪入目。
长史忙拿锦帛盖住,忍痛对连碧说:“你看着,我去请大夫!”
长史奔出去,抹了一把泪,叫人寻府里的大夫,回说大夫正好告假回了老家,于是把能看到的仆从、小厮们都叫了说要寻平阳最好的大夫来。仆从们哪里敢怠慢,一时间平阳有名无名的大夫都寻了来,也不知道谁是最好的,一窝蜂进来看小凤奴,查看完之后,长史道:“有什么法子可以最快把凤……姑娘治好且不痛的,说说你们的法子!莫要诳我,你们知道的,这是平阳太守府,若是胡说,你们一个个……”
各人都说了自己的法子,长史只听说,轮到一人,瘦长的身子,一字须,微微冷笑道:“没有又快又不痛的法子,这位小姑娘被绑了三两天,为何早不发现?小腿处绑得过紧。肌肤坏死了,幸而小姑娘年龄小,日久还可新肌,试问这一天两天内能治好么?大夫又不是神仙!”
长史一听。对其余的大夫说:“你们都走罢,到帐房领银子去!”又转头对那瘦长身子的大夫道:“敢问大夫如何称呼?小凤奴的病便请你医治罢!”
那大夫道:“姓钱名甚,我可没法子将这小姑娘又快又不痛地治好,你另寻高明罢!”
长史陪笑道:“钱大夫,方才我是急了。心疼凤姑娘才说这样的话,听钱大夫能将病因说得准确,真真高明,您定有法子治凤姑娘的!”
钱甚看了一眼小凤奴,小凤奴虽然已松了绑,但全身痛楚更甚,眼睛间或一轮,有了些活气,饿了几天,看人都不清楚了。但看有人在眼前晃了一下,便扯着嘴“笑”,或是努力地向他巴眨一下眼睛。
钱甚点头叹:“这小姑娘有生气,可以一治!”便伸手掀开小凤奴身上的薄被,看到她的四肢爬满淤痕,有的勒得过甚,已勒出一道血口子,血口子的血凝在一起成了黑色。长史方才没仔细看,这回看清楚原来伤得不是一般地重,心疼欲裂。
钱甚在小凤奴的四肢上按摸了好一会。观察小凤奴的神情,良久方道:“还好,未伤及骨头,我给个方子抓药敷在伤口处慢慢生肌罢。她四肢麻木,是因为血行阻滞,你命人轻轻移动她的双手双脚,切不可用力,等麻痹的四脚能动了再敷药罢!”
说罢便在案桌上开方子,莲碧给小凤奴移动四肢。才将手提起一点,小凤奴便“哟”一声叫,声音似破锣一般,三日不吃不喝,嗓子也坏了。
钱甚怒道:“什么人对这么个小姑娘动手?真qín_shòu不如!”
长史张张口想说什么,只是长叹一口气,这五花大绑往死里勒,是两位府丁做的,还是慕容冲做的?府丁没有慕容冲的命令也不敢这么做得这么狠,归到底就是慕容冲的错,可是慕容冲为何这般狠心?以前也有对小凤奴责打过,都是轻描淡写的,这次动真格,莫说凤奴是个小女孩儿,便是大汉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慕容冲平日待凤奴好似心肝宝贝似的,怎么就下得去手把凤奴折磨成这个样子?
钱甚把药方写好,长史叫人去抓药,对钱甚陪笑说:“都按钱大夫的做法,今晚上凤姑娘能不能站起来?”
“站起来?她的腿是不是废了还不知道,站起来,便等着成为一个废人罢!”
长史与莲碧对视一眼,再无语言。
钱大夫的药抓好了,也拿来了膏药,贴了她满手满脚,连身上也贴满了,凤奴虽然痛,但精神好些了,她低头看自己似一条茧蛹一般层层包裹,竟“嗤”一声笑起来,又扯得全身一阵痛,吡牙吡齿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钱甚不由奇道:“嘿,这小姑娘……若是男子,倒是好汉一条!”不由地对她大有好感。
长史听她笑声,不由地热泪盈眶,就算是去了半条命,小凤奴还是原来那个顽皮捣蛋的小凤奴,不由地发愁了,一定是她不听话,慕容冲才命人把她绑成这个样子的,如今她不改脾性的话,以后不知道有多少苦头要吃,只看慕容冲的样子,对待小凤奴似有不共戴天之仇,看来小凤奴的身份真应该好好考究一下了。
小凤奴喝了药,沉沉地睡过去,长史守在门边,担忧地看着日头一点点沉下来,大概慕容冲要回来了,真希望有什么东西把慕容冲绊住了才好。
不过恰是那么好,太阳沉进墙头里面了,慕容冲还没回来,他果真是被什么绊住了,原来卜一忠传来消息,说苻重按捺不住了,准备要反了,卜一忠是个机灵的,带回来不少消息,说北海公、镇北大将军苻重是因为苻洛也要反,担心反得迟了了,到时天下分起来自己吃亏大了,也准备造反了。
慕容冲以手击案,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