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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抓了抓自己的衣袍角,这回没有退路了,置于死地而才能后生了,若这一次弱下来,以后小凤奴的处境更艰难的,他低头说:“回爷的话,昨日小凤奴犯了事,擅自爬去笼顶逗弄陛下赐给爷的獒犬,还擅自给獒犬起名字,这是大不敬,奴才给她绑了,她不懂规矩,暂时不能到上房侍候,她没有资格侍候爷!”
长史的心思,慕容冲怎会不懂?他冷笑道:“狗奴才,她是你什么人,你帮她都帮上脸了,你训练她都训练了一个多月,还结果如何,还没训练好,还是如此大不敬,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不是也要受罚?”
长史伏地叩首道:“是奴才的错,奴才甘愿受罚!”
“哼,狗奴才,你打量着我慕容冲离不开你,非你不可了是么?你把小凤奴叫了来,你没能力训练一个奴婢,也罢,从今日起便由我来训练她!”
“不面,奴才是新府邸里的总管,奴才已发命要惩罚小凤奴,这府里的奴才奴婢们都是我这个总管管理的,奴婢犯了错不惩罚,以后就都改不了了,皇哥儿只做好爷的位置即可,训练奴婢的小事不用爷操心了!”
“你你你!你大胆!”慕容冲气得站起来,拿手指着长史,半天方说,“你这个总管不是我给的么?我扶得起你,就可以摔了你!”
长史又叩了一个头说:“是奴才错了,任爷惩罚,爷原是燕国的中山王、大司马,是皇亲贵胄,身份尊贵,原是大好前景,现在虽为一个平阳太守,但仍有宏大志向的,是多少燕国旧人依倚仰仗的对象,不说别的。单说爷在蓟城的作为,如此魄力,就知道爷的才华如光芒万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奴才而……”
长史突然长篇大论地说起这些事。抬出燕国来,倒叫慕容冲无话可说了,他收起手指,坐回椅上,不再说话。脸上也恢复了平静。
长史在地上昂头瞧瞧他,爬过去拿起靴子给他穿上,慕容冲不知道想什么事,也就由着他,待长史帮他穿好了,他站起来,也没看长史,抬脚就走,经过小凤奴的小房子,脚步刹住。低头想了想又才迈走走了。
长盛急走跟在后面,向长史拍拍胸脯,低声说:“长史,你这个坏人,你倒是好,把皇哥儿逼得无话可说,但这心里……未平呢,白日里是我跟着皇哥儿,不知道要怎么发疯!”
长史看着慕容冲去的方向,叹道:“皇哥儿如今不会随意发疯了。他不是原来的皇哥儿了,他能把泓哥儿摆平,能把苻重摆平,便是做大事儿的人。你好好跟着罢,有你好的!”
长盛应了一声,急忙向慕容冲追过去。
长史站在原地,好险呀,他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墙头传来悉悉簌簌的衣物摩擦的声音。抬头一看,看见半边水红色的衫衣,接着是一头浓浓的黑发梳成的两个垂鬟。
长史又急又怒,喝了一声:“小凤奴,你怎么……”
正是小凤奴!她攀在墙头上,听见长史大喝,悄悄儿伸出头来,做了个鬼脸,低声问:“长史,爷走了是么?我这就去看阿凶阿猛,看完了再回来!”
长史跌足道:“小祖宗呀,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小祖宗呀!你快给我下来,今日要罚你!”
“等我看完了阿凶阿猛你再罚吧!”声音没有了,小凤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长史忙叫小仆来问:“阿凶阿猛关在哪里?”
小仆摸不着头脑,问:“总管大人,谁是阿凶阿猛?”
长史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宫里送来的两条极凶猛的獒犬,昨日你不是也在,给安排到哪里去了?”
小仆恍然大悟,讨好道:“那两只獒犬叫阿凶阿猛呀,果然,这名字起得极好,是总管大人取的罢!”
“好个屁!”长史怒极,道,“快说放到哪里养了?”
小仆忙敛声说:“昨日移到校场那边的后山上,原先咱们爷不是在那里辟了个兽园子,里面养着前两年从宫里送来的雪豹么?不过那园子只有爷才能进去!”
“你领我去看看!”长史道。
两个人到了兽园,就在林子里,用削得尖尖的木篱子圈了一个十几丈宽园子,有五六个精壮的府丁守在门口,他们看见长史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长史说:“快开门,我进去看看。”
一府丁肃容说:“爷吩咐了,这个园子只有爷能进去,其他人,不管是谁一律不能进去!”
长史焦躁道:“你们看见小凤奴没有,她进去了!”
五六个人面面相觑,一人道:“我们六人守在这里,没瞧见有人进去,这木篱子又高又尖,我们几个守着,便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进去!”
长史却知道小凤奴有这个本事进去,便喝说:“我说她进去了,她就是进去了,你们快开门,若是她在里面受了伤,你们也知道爷是离不得她,到时你们怎么交待?”
为道的一个府丁说:“这不可能,一个小姑娘又没长翅膀怎么进去?咱们是得了爷的令,爷要亲自说开门进,咱们才能开门进去!”
长史气得脖子都粗了,向里面大喝一声:“凤奴,小凤奴!”
“长史!”一声又娇又俏的回响,突然头顶上一阵风声掠过,小凤奴就跃进了慕容史的怀里,挂在他的脖子上晃着。
长史将她抱起丢到地上,看也不看小凤奴一声,一声不哼往回走,小凤奴连忙小步跟上,一面叽叽喳喳地说:“长史长史,你不知道,那阿凶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