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说:“在政治上他们是独立的,但是地方的军队由中央政府统治,没有军队,没有武器,独立不起来的啦!”
苻坚一听,兴奋地站起来说:“朕怎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用本民族的人治理本民族的土地自然是最有效的,用不着派人去镇压,只需要掌握地方的军队!然也然也,真是个好法子,凤凰儿呀,你真是个人才呀,朕想留你在长安,以后能多与你交谈,视野也能开阔不少!”
“陛下!您若希望凤凰活下去,不似今日这般,还须派程太医丞来给下臣看症!陛下,还是让我回到平阳罢,下臣在平阳待了十一年,地方百姓信任,凤凰才能过上安定的日子,下臣在长安得罪不少人,人人都盼着我死,下臣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长安!”慕容冲说着,潸然泪下。
苻坚不觉得心中一梗,安慰道:“凤凰放心,朕自会做好安排,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又站起来说:“凤凰儿,此次东进,你有何建议?”
慕容冲拭去眼泪,缓缓说:“从国力、军力上看,大秦已没有对手,诚如安乐公所说,陛下以仁德得天下,用兵是其次,我以为两者兼得之更有效果,以兵力示之,大兵压镇,再以仁德教化,晋朝惧,自然不战而降!”
“大兵压镇,再以仁德示之,自然不战而降!”苻坚重复了一遍慕容冲的话,兴奋不已,几步上前抓住慕容冲的手道,“凤凰之智可以王景略比拟,只可惜景略是汉人,对晋怀有故国之谊,故不愿意朕用兵,若是你能常伴朕左右……”
慕容冲用力挣脱苻坚的手,伏在地上不说话。
苻坚冷静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门边站着的陈遐他们,他背着手蹲在地上,低声说:“凤奴儿呀凤奴……你案桌上写了百遍的‘凤奴’,你心里愿意做朕的‘凤奴’——朕明白你的心意,朕放了你,你回平阳罢……朕会在梦里寻你……待天下大定,朕与你共享天下!”
苻坚说罢站起来向门外走去,“陛下,”慕容冲叫了一声,跪着走了两步,将笼袖里的香袋取了出来说,“陛下,咱们说好了的,我的香袋……请陛下交换!”他的手高举着香袋,强自镇定,但手仍微微抖着。
苻坚长叹一口气,从怀里摸出装着桃木的香袋递过去,慕容冲要接过来,手指都白了,说:“谢——陛下!”
苻坚再看了他一眼,把香袋又取回来,看看慕容冲手里的另一个香袋,低声说:“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体已之物?”
慕容冲闻言,一口气梗在那里。
“凤奴儿——朕要你的发丝——你剪一小段放入香袋里,我听闻汉人喜欢赠发,发丝就是思!”
慕容冲的脸色愈白,眼睛看着装着凤奴魂魄的香袋,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把凤奴的魂取回来了,代价是他的发丝,他要给还是不给?
该受的辱都受了,如今还怕几根发丝,他伸出手来,扯下一绺发,也不用剪子,用力一拉,生生将发扯下来。
这举动叫苻坚心疼,他看慕容冲低对将那一绺发放入香袋里,伸手想抚抚慕容冲的头,慕容冲将头一偏,双手奉上香袋,说:“但愿奴丝如君思,常伴君身侧!”
苻坚感动了,一手接过香袋,一手将凤奴魂袋递过去。
慕容冲一把接过香袋,紧紧地握在手上,凤奴——会回来了!
苻坚叹了一口,走到门口,又回头看慕容冲,向站的程太医丞说:“程太医卫浴,你今年有七十了罢,听闻你是平阳人,朕准你退休,随凤凰回平阳去,朕把凤凰托付与你,请你好好照看他!”
程太医丞恭身答应,苻坚回头看一眼仍伏在地上的慕容冲,长叹一口气,仍将大袍披上,与陈遐及两个宦人走了出去。
四人走出房门,迎面一人直过来,后面还有人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一面叫:“公主,公主,请留步!”
“公主?”苻坚停住步子,看那个奔过来的女子,正是嫁给杨定的顺阳公主,她嫁给杨定已有六七年了,直到现在一无所出,据说顺阳也为杨定娶了两门小妾,然而杨定像是铁了心了,并不喜爱那两个小妾,直到现在,杨定已三十多岁了,还没有一个孩子,像苻晖三十多岁,他的苻七女已经嫁人了。
顺阳并没看人,急匆匆向慕容冲的房间走去,“顺阳!”苻坚叫了一声,顺阳这才抬起头来,竟然看到自己的父王,不知道为何满腹委屈,一句话没有说,眼圈就红了。
正正此时,房门打开了,慕容冲出现在门口。
“冲哥哥,你怎么样?身体没事罢?”顺阳急切说着,眼眶里的泪将出欲出。
“劳公主挂心,慕容冲很好,没什么事……”慕容冲淡淡答了一句即看向苻坚说,“陛下,我的这个香袋里面原来有一个桃木,可下臣拆了来看,桃木不在里面,没有了,陛下,桃木是下臣的母亲到寺里求的平安经……”
“桃木?并没发现什么桃木!啊,朕想起来了,苻宝曾拿过香袋来玩,还说桃木心很特别呢,不知道是不是她取了去玩儿了?”
慕容冲闻言,一时惊呆了,桃木里还有凤奴七层的魂魄,只有把桃木的七层魂魄与小凤奴三层魂融在一起,他才可以找到真正的凤奴。
如今桃木又叫公主拿去玩了?这如何是好?
苻坚看了一眼顺阳,突然说:“凤凰儿,你随我入宫找苻宝,我叫她还与你!”
“可否请陛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