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奴拉着长史的袖子,低声道:“长史,你瞧瞧,爷把你也恨上了!这如何是好!”
长史低头一想,喜上眉梢,拉着凤奴便走,边走边说:“不住偏院不是更好?你以后不用再服侍爷了,不就自由了?用不着看爷的脸色行事,凤奴你不开心么?”
凤奴摇摇头,悄声说:“这表示说爷还在生气,许是一看见我,便又气得吐一口血出来,我想着他是想静一静,静下来好想法子对付我,长史呀,我可怎么办,将来的日子惨着了呢,想想就不想活了!”
长史笑道:“你不想想你自己独个儿住西进院,你的那些大宠小宠就都有地里玩了,你可是随意侍弄着!”
凤奴一听,喜道:“哎哟,我倒把小宠们给忘记了,这一段不在府里,可想死我了,不知道它们好不好?”说着,急急脚直奔西进院。
长史笑,不作声,两个人到了西进院,莲碧也被遣过来,正在收拾院子,长史笑道:“莲碧,你怎么也过来?”
莲碧努努嘴,非但莲碧过来了,连原先偏院专门服侍慕容冲的四个丫头也都过来了。
长史皱皱眉说:“你们也过来,以后爷谁来服侍呢?”
莲碧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又说:“爷一回来便把我们打发过来,说以后你们服侍凤奴吧!”
凤奴正在西进院转悠,她七岁前就住的东进院,与西进院面对面,所以非常熟悉,这里有她童年的乐趣,她常常藏在哪个角落,偷偷地看着一大群的仆从们为了寻她急得满头大汗,没有想到今日又回来了,她将手放在门顶上摸了摸,从上面摸出一个小镜子来,她以前就藏在这里拿镜子照奴仆的眼睛。弄得她们全睁不开眼睛,她便乐不可支地大笑,或者就直接爬到门上,弄上一大盆水。看哪一个最先进来,水泼她们一身一脸也是她最爱玩的。
正想着,看地上一众人盯着她笑,她把镜子一晃说:“你们笑什么,不用服侍爷。你们都很开心了?”
莲碧问长史:“长史,你说爷是不是已经定下来了?”
长史点点头:“我觉得是。”
“我也觉得一定是!否则不会……”
“不会什么?”凤奴听两个人说着哑语,没听懂,便问。
长史与莲碧相视一笑,长史又说:“早前给了个信物我,要我给她,昨又要回去了。”
“是老夫人的那一件么?”
“是,家传的那一件!”
“那是确定无疑了,你以后小心侍候着!”
“你也要小心侍候着!”
凤奴在旁边急得直跳脚:“你们俩个说什么?什么信物?你们俩私传信物?我怎么不知道!”
长史不理她,对莲碧说:“没有向外宣布便只作不知。好生服侍好就是了!”
“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了!”莲碧笑。
“我也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不过……唉……还有个槛没过,这事只怕不容易!”
凤奴一顿脚说:“好好好,你们说你们的体已话,我懒得理你们!”说毕便跑了。
莲碧笑,又问长史:“什么槛没过?是凤奴姑娘的身世?”
“身世是其一,不过爷似乎是想通了,不然不会叫我把老夫人的信物拿出来做聘礼,也不会一回来便叫凤奴住到西进院,东进院住着段夫人。是正夫人,这西进院自然要住侧夫人,他想收凤奴做侧夫人,不过凤奴……”
长史陷入沉思。凤奴仿佛更喜欢姚苌的儿子姚大公子,她如今看见慕容冲如见了鬼一般,反倒对姚崇很亲妮,慕容冲吐了那一口血便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又不肯承认,这两个人的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他们到底会什么时候圆房,什么时候可以宣布凤奴是侧夫人,如果两个人一直这样别扭着,这边上的人急死了都没有用,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才好呢?
日子其实是很好过的,初时一到慕容冲从府衙回来时间,凤奴就紧张得不得了,提早在府门口跪着守候,慕容冲回来了,就一路跟在慕容冲的身后,不过慕容冲仿佛从没看见她。
一走到偏院,长盛将手一挡,说了句:“凤奴姑娘请回!”压根就没有让凤奴进偏院的意思,就这样,凤奴不用给慕容冲脱靴子换靴子,不用端茶倒水,不用服侍他起身梳头洗漱沐浴换衣,什么都不用做。
她回到西进院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所有的事情长史和莲碧都处理好了,凤奴一下清闲下来,不用担心突然兜头来的一巴掌或者一个心窝脚,好吃好住有人服侍,日子过得真是不错。
她的身子一下就将养得胖了起来,个子也一个窜了出来,回来一两个月,迅速变成一个标准的美少女,小脸红扑扑的,任谁看了都想咬上一口,她原先做奴婢的衣物全部都穿不下去了,很快有衣服送过来,都是宫里送过来的云锦制成的衣裙,每一件都精致得很,比段嫣然的一点都不差。
全府上下看凤奴穿的衣衫就都明白了,那明明是小姐夫人所穿的衣服,大家心照不宣,看见凤奴只是笑,叫“凤奴”两个字的后头,加上一个“姑娘”。但凤奴显然是不喜欢这些繁复的衣衫,自己动手把罗裙下面的裙摆剪了,或者是绑成一个结,穿上去不三不四的,叫长史气得跟她呕了半天气。
最提心吊胆的两个月过去了,凤奴终于相信慕容冲不会给她找碴了,她常常十天八天看不到慕容冲一面,于是有时还费尽心思想知道慕容冲在做什么。
长史常常会透露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