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奴点点头,将手上的梨举到莲碧面前说:“凤奴请莲碧吃梨!梨很甜!好吃!”
莲碧叹了一口气,看看长史道:“你瞧瞧,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只怕糟糕的事接连不断呢!”
“为什么糟糕?”凤奴瞪着眼睛问,那眼睛黑的黑,白的白,清澈得见到里面的频着眉的莲碧。
“你得罪爷了,爷要你学规矩了!”
“因为我吃了大大的梨子?梨都长大了,不吃掉岂不是可惜?我再去摘几个叫大大吃,大大便不生气了!”说毕,小凤奴便蹦起来要奔出去。
长史一把抱住,大叫:“我的姑奶奶哟,你是要害死我不成?你以后乖乖学规矩罢!”
“小凤奴不害长史,小凤奴喜欢长史!”凤奴一本正经地说,又咬了一口梨,把梨送到长史嘴里说,“小凤奴我请长史吃梨!”
长史哭笑不得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好好跟我学规矩吧,爷这气也不知道何时才消,首先把那个‘大大’给改了,原先教她叫‘大人’,怎么就说成‘大大’的?大大是什么意思?”
“大大便是……”小凤奴一边急着把梨塞到嘴里,一边拿手做比划,嘴里还呜呜地说,“就是很大很大的,最大最大的意思!”
“不成不成,没有人叫爷做‘大大’的,你以后改称‘爷’,夫人都叫‘爷’不是!”长史教她。
“嗯——”凤奴点头同意。长史看她点头了,大喜,这孩子还是懂事的,忙说:“小凤奴真乖,你叫声‘爷’来,给长史听听看!”
“爷——爷——”凤奴嘴巴里巴砸着,随口说了句。
“不对,不对,不是‘爷爷——’,是‘爷!’”长史啼笑皆非。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把慕容冲这么美貌俊俏的人叫成“爷爷”,也只有小凤奴能做得出来,若这般叫法。不把慕容冲气死了才怪!
于是以哄她道:“‘爷——’,你只叫一个字,不要叫两个字,‘爷——’小以奴乖,你再试一试看。”
“爷——”凤奴跟着叫了一声。长史笑了。对莲碧说:“你瞧见了没有,咱们小凤奴顶绝聪明不是?”
莲碧摇摇头,面有忧色,坚持说:“这会子是叫出来了,下一刻可指不定呢,能不让爷瞧见凤奴是最好的!”
“能不让他瞧见么?她都能抛开一大群服侍的,溜进偏院来爬树,谁还能守得住她?她每日里都神出鬼没的,看不住呀!”长史叹道。
莲碧只能叹道:“如此,我们守着个小祖宗。只能听天由命罢!”
“什么是听天由命?”小凤奴咬着梨突然问。
莲碧端下身子与凤奴面对面看着说:“听天由命的意思是:凤奴姑娘不听话,长史要受罚,乞伏嫂要受罚,你能能叫几个人受罚,又能叫几个人没命,我们做奴婢的只能看着,没有法子!”
“凤奴听话,凤奴乖!”小凤奴突然老老实实地端坐正,一本正经地说。
莲碧“哧”一声笑声来,道。“你若总这么乖,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再说慕容冲来到明常正厅,来人是新兴侯府的一名詹事,名叫高盖。他原是大燕国的尚书,大燕降了大秦,他这个尚书做了新兴侯府的一名普通詹事,高盖向慕容冲打了个秋,低声说:“大人,苻重和苻洛要反了。新兴侯爷叫奴才来跟大人说一声。咱们也好及早做好准备!”
慕容冲压住心内突然涨起来的情绪问:“三哥怎么知道苻重他们要反?”
高盖说:“苻重有派人与侯爷联系,说若是反了,请侯爷支持,一同起事反秦,互为呼应,守望相助,爷侯叫我问问大人怎么看?”
慕容冲思索了一番,道:“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苻重就是一粗人,没多少人支持他,大家都会只会观望,不会真的帮他,若是他成了,自然可以帮他一把,从中得利,若是不成,相帮的人会首当其冲,被朝庭清除,咱们不如先壁上观,我写信到陛下那里探探消息,局事愈乱对咱们愈有利!”
高盖点点头,佩服道:“还是大人看得远,细想果然如此,不能贸然起事!”
慕容冲又踱了几步又问:“这几日朝堂上都议些什么?”
“有几位大臣,包括慕容垂大人还有姚苌大人都提议说大秦国势强大,正是攻打晋朝的好时机,不过苻融苻丞相说不能轻举妄动,只说北边的代国还未及消灭,若大举兵东边,北部必不安宁,要先平定了代国再打晋朝!”那高盖答道。
“那陛下是什么意见?”
“陛下没有说话,只说此事以后再议!”
慕容冲又踱了几步,突然站住说:“你叫三哥劝苻重先不要轻举妄动,只说要等陛下去攻打晋朝时再反,时局更有利些!这样陛下定然首尾不顾,起事更容易成功!”
那高盖迟疑了一会,问:“大人,你为何如此笃定陛下要打晋朝?王猛前丞相给陛下的国策就是先平定北地小国,再徐徐图晋国,如今的苻融丞相师从王猛,定是遵照这一基本国策,未必会……”
慕容冲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胸怀天下,野心勃勃,必不能偏安一隅,他做梦都想打下晋朝,成为一统天下之大皇帝,成就不世功勋!你回去告诉三哥,我这会派人送一封信去探探陛下的消息,我只需言语上稍稍一刺激,便能令陛下下定决心南征!”
高盖大喜,又说:“此次来,还受太后……啊,是老夫人之托,问大人怎么娶了小段夫人两年,不见喜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