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懵了,他长那么大还没有人打过他耳光子。哦,不是,他想起来,他的继母在他年幼的时候打过他一次,端午眼神为之一寒。
再看重阳,端午眼中的阴戾瞬间消散了,他乐了。
只见重阳红了一张脸,连耳根子都红了,她擦拭着唇,见端午看向她,一双眼怒瞪,四下里一看,就近抄起捣药杵就要扔过去,吓得端午立马往门边逃。
重阳急喊:“别出去,你给我站住!”
嘭的一声,重阳把捣药杵放到了桌上,因她没有追来,端午停在了门边,持开门的动作。大有重阳一有动作,他就立马逃出去的作为。
重阳蹙着眉头,说:“你现在还不能见光和吹风,你想你的玉肌受伤留下无可挽回的后果的话,你尽管出去。”
在气头上的重阳,脸蛋红嘟嘟的,尽显娇态。端午看着这样的她,在那傻笑中,重阳看他越看越恼火,这次改抄起了扫把,追上他就一阵抽抽。
有重阳的前言,端午没有往外逃,在房间里乱窜着。
这就是重阳先礼后兵的目的,说是为了端午的玉肌着想,实际是不想让他的情况让其他人知道,更是为了让端午困在房里,让他无路可逃!
于是,屋外的人疑惑地听着屋内的吵闹,过了很久屋内才安静下来,门吱呀一声打开,重阳出现在了门口,一时间很多人都疑惑地望向她,也有人在偷看屋里,想知道刚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看什么看!”重阳的脾气很大,摔上了门,带着一身闲人免进的不祥之气前往寻找归尘的踪影。
对重阳的火爆脾气,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偶尔熬夜,或是因某些事烦躁,她的口气就会变得恶劣,有时也会无缘无故摔东西。
不过。把房间整成仓库的人,被一众病患围绕,整天琢磨药方的人,大家表示能理解。
当然。更多时候她还是很好说话和相处的。
像重阳这种,面对病患那一身连男人都不忍直视的烂肉,她可以做到面不改色;面对连男人都会呕吐的满身脓疮,她可以眉不皱一下。李莲黎会为死人感到悲伤,有时会吃不下饭。可重阳呢,一切都是照常,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的胃口。
对于这样一个姑娘,众人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花来形容她,只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重阳问了路人,寻到了归尘,李莲黎跟陆高杰也在。
李莲黎哭的很伤心。
重阳问归尘,“师父,怎么了?”
“阿弥陀佛,李姑娘照顾的两位施主无故丧命了。”
旁人补充道:“这两人都快痊愈了。正吃着饭呢,突然就暴毙了。”
平时有个死人,李莲黎都会难受一阵,她亲自照顾,有了感情的病患丧命,她更伤心。不过,她都会忍着不掉泪,没像这次这般哭得那么不能自己。
李莲黎抽泣道:“早上刘叔还说等病好了,就能回去看女儿了,他女儿还没满月。他一直很期待能回家。”
这种快好的,却突然暴毙的病患,稍后会由大夫检查尸体,待会儿就会有人来收拾走。在这院子里。每天都会死人,只能试着去习惯。
“归尘大师,归尘大师你来看看。”有大夫惊喜地叫唤着归尘。
归尘走过去,那大夫给他让出路,说道:“这是痊愈了吧?”
其他人闻言,也走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的这个病患病情属于初期。身上原先有四道红斑,服用了最新的汤药配方后,红斑一直维持着四道。
现在,他的情况是松了纱布后,情形跟端午一样,原先红斑的位置鼓起了皮,其中一条皮脱落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粉嫩嫩的肌肤。
这病患由归尘全权照顾,使用的方式跟重阳差不多,都是戳破水泡的治疗。
见到这个病患,归尘看向重阳,重阳点点头,小声说:“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顿时,其他人都看向了重阳跟归尘。
“这是痊愈了?”眼泪未干的李莲黎抽泣着问。
“我一个人不确定,大家一起来看看吧。”那大夫先请了归尘。
归尘说:“你们先来吧。”
众大夫都跃跃欲试,其他的病患翘首以盼着,这可能是至今唯一痊愈的人了!其他病患看到了希望!
趁大家都转移了注意力,重阳跟归尘说起了悄悄话。
重阳说:“关键的药没了,我要出去一趟,采药大概需要三四天。”
归尘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又说:“你房的那位已经痊愈了?”
如果重阳的思路对的,那第一个痊愈的人,只能是被重阳单独照顾的端午了。
“嗯,他是唐门的人,体质跟常人不同,他的药毒性较大,不适合常人,药量我还得再琢磨。”
就像重阳,常年试药,体内对毒有了一些抵抗性。善用毒药的唐门人,自然也是如此。眼前这位病患运气比较好,他试用的药量可以当做参考,但仅仅只是参考罢了,就像特殊组的其他病人,一个是太严重了,一个则是太轻了,都不能当做最终决定。
众人对那痊愈的人投注了全部的注意力,都不知重阳告了辞,退出了房间。陆高杰先注意到了她的离开,李莲黎慢了一步注意到重阳不见了。
见重阳不在了,李莲黎跟了出来,陆高杰自然尾随。
李莲黎敲了重阳房门,重阳正在房里收拾东西,房门没关。
见到来人是谁,重阳说:“进来吧。”
陆高杰一出现,角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