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没有去雅间,跟舒良义在楼下,能一眼瞧见店门的位置,等着菜肴陆续上来。
端午频频往门口看,舒良义扒着已经上来的菜,笑着说:“别看了,赴宴没可能那么早回来。吃了饭,还可能坐一坐喝喝茶,我估计,不到天黑是回不来的。”
“吃你的菜吧,哪来那么多废话。”端午不死心地又看了眼大门,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进了店,不是他想见的人,他很无奈地尝了口菜。
舒良义也看到了刚进来的那个家仆,说:“是陆家的家仆,我认识他。”
家仆跟沈娘说了些什么,沈娘忙放下账本,慌张地要往后院去。端午快步阻截了她,问:“是不是重阳出事了?”
沈娘急道:“太阳被衙门的人抓了!有人告她杀人!”
沈娘急不可耐地越过端午,往厨房奔去,老远还能听到她喊道:“红叶,红叶!”
舒良义这顿饭还没动多少,见端午急急往外跑,他看了看桌上的菜,忙是扔了筷子,掏出银子放桌上,跟上了端午。说好的请客,还是成了他掏钱了!
衙门外,聚集了一些人,堂还没有升,有人陆续到场进了衙门。
等到案子的有关人员到场,宽阔了堂上已经站满了人。
没错,是站!辞官回乡的车、宫、李、洪等人都没有下跪,他们有来的儿子倒是跪下了。原本重阳要跪,不知为何师爷让她不用跪。如此一来,重阳跟他们这些贵人成平起平坐了,不输阵不输面子。
直到官老爷到场,一拍惊堂木。问:“堂下都是何人啊,要状告何人啊。”
车书元等人相继告状,一条杀人之罪,多条谋害罪,还有私闯民宅等等诸多的罪状,都一并呈上了公堂,状告的都是重阳!
重阳在小庄楼时。对他们没有少做手脚。谋害罪就是那么来的。
官老爷从最严重的杀人罪开始看,瞟了一眼,他就把状纸给扔了。“胡闹!宫家那案子早就有了结论!”
宫老爷上前,“大人!我儿死的冤啊!案子还疑点重重,怎可以那样结案呢!我儿在九泉之下瞑目不得啊大人。”
官老爷捏捏眉头,又是一拍惊堂木。怒道:“你对本官的判案有异?”
“有!捕快有人言,我儿死的地方有个妇人在场。那妇人就是她!那些捕快都是我有证人,还有重山笔迹的那封信也是她所写所放,都是证据,她才是杀我儿的凶手啊!”
官老爷直摇头。“结案就是结案,种种证据都指向了恶鬼,你所谓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凶手是她。你看到她杀人了?还是有谁看到了?说到那信,有谁看到信是她放的了?证据!一切都讲证据!”
宫老爷一时默然。因为他只有这些不是证据的证据。
官老爷无奈地摇摇头,拿起第二张状纸,“下一个是,谋杀未遂。”
李老爷行了一礼,他的两个都带伤的儿子在他身旁跪着呢。
官老爷问李家的两个少爷,“你们一个在闹市被踩踏,一个坠崖,可有看到堂下此人推你们,或是挑事吗?”
李家两少爷都是看了眼重阳,然后摇头。
官老爷一叹,其他状纸瞄了几眼,说:“你们还是回去再准备准备,击鼓鸣冤讲究证据,你们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匆匆把人抓来,本官很难办的。”
车书元当时激动了,没想太多,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把重阳抓了。他在街上遇到巡视的衙役,急忙下交代了只言片语,就让衙役跟着他去抓了人。
人是抓来了,状纸也是匆忙间准备的,证据,他们的证据大概只有那些信了。但谁也没亲眼见过谁送的信。
重阳这时候出声道:“你们一个个都说罪人是我,但我有什么动机?年幼时的事我都记不清了,就当我是你们说的重阳,就当我就是传言中翻案的那位高官的女儿。”
“但请问,我跟你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需要那么害你们的吗?以你们列出的种种罪名,这该是有多恨你们,才会如此折磨你们。我还想问,为何你们会那么遭人恨,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吗。在我看来,这些事,除了一封信,更像是意外,而你们那么肯定这是谋杀,你们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地?”
重阳的一席话,将车书元等人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
衙门外很多人听着,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
车书元等人沉默着,这时候多说多错,不如不说。他们被逼得失去了冷静,前有重阳不时的恶作剧,后有瘟疫爆发,他们的家人染上了瘟疫,一次次拷问良心,问天这是不是报应。
知道了重阳的存在,重阳身处的位置,正好可以危害他们,瘟疫是,小庄楼中的意外也有可能,街上的事就更加有嫌疑了,他们不行动,难道还要等着被她杀吗?所以,他们失去了冷静,有了现在荒唐的对簿公堂。
不过,迟早要在公堂上见,先来一场预热,他们是不介意的。
面对外面的嘈杂声,车书元等人很淡然。
官老爷问:“你们还有什么想说?”
车书元等人道:“今天没了,明天,后天,迟早我们会拿着证据前来!”
官老爷高兴了,一拍惊堂木道:“退堂!”
堂散了,车书元等人顶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在家仆的开道下,上了马车。
堂外的舒良义指着急匆匆离开的一人,对端午说:“那是夫人的手下。”
端午笑道:“我这继母消息挺灵通的。”
舒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