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苒苒手里得到东西后,顾连昭就没出过房门,把自己困在屋里整整两天。好不容易出了关,他兴奋地把苒苒抱起来,转了几圈,吓得她以为顾老夫人留给他是mí_hún_yào,还是因为他因开不出盒子而走火入魔。
问他原因,顾连昭只是笑而不语,清洗了一番后,便嘱托苒苒:“徵儿留在这里陪你,我出门一趟。”
苒苒一听,吓得跳了起来,怎么每个人都想把东西寄放她这里,难道她长得一脸“安全可靠保管员”的模样吗。她连忙摆手拒绝,“别,我不是保姆,你的东西你自己拎走,要是弄丢弄坏我可不赔。”
以前嘱托的好歹是死物,只要找个安妥的地方放起来,其他就事不关己。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苒苒不敢想象自己跟他独处超过一个时辰,不是他被掐死,就得是她被逼疯。
顾连昭并不是想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告知一个结果,他简单手了下行装,拍着苒苒的肩膀满满的信任:“徵儿很听话,你就要看着他别跑出院子就好,我很快就回来。乖!”说完又给儿子嘱托了几句,意外的是徵儿倒十分听话。
“乖个屁啊,顾连昭,你给我回来!你当是什么了。”苒苒脸一红,没等她缓过神,顾连昭人影已经飘了出去。
看着顾连昭就这么消失在眼前,苒苒有点慌了,她斜眼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也正张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她,顿时一阵头麻。
虽然徵儿乖巧听话,不哭不闹不认人,但却像认定了苒苒,无论她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一个肉呼呼的小不点蹦跶地跟过去。阿福一个劲地夸苒苒好福气,一下子就得到小少爷的喜欢。苒苒沉了脸,一言不发地把孩子丢到他怀里,然后不顾徵儿如何挣扎哭闹,转身就走。
阿福急得满头大汗。不管他怎么哄都不见效,就连南山也不能使他安静下来。最后阿福只好去苒苒房前认错,并保证再不把徵儿叫小少爷,赔了不少好话才劝得苒苒开门。说来也怪,一看到苒苒。徵儿立刻停止了嚎啕大哭,伸出胖手,委屈地喊了句:“姐姐抱。”一个奶声奶气的叫唤,瞬间软化了苒苒的心,只好无奈地把他接过手。
“你倒是挺有孩子缘的。”南山看着徵儿在她怀里熟睡,忍不住揶揄道。
苒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挖苦我会死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他。”
“你是因为他是顾连昭的儿子而不喜欢,还是单纯不喜欢。”南山不肯放过她,紧盯着她脸上神情微妙的变化。
“有区别吗,反正不喜欢就不喜欢。我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苒苒不愿正视他的问题,心里只想着等顾连昭回来一定要好好臭骂他一顿,说好的很快回来,都已经走了四天了,居然还不见人影。
“那要是顾连昭当初回来没有带这个孩子,你会怎么样。”南山继续问。
“我不喜欢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不管顾连昭有没有这个孩子,都跟我没有关系了。”苒苒吃力地抱起沉睡的徵儿,作势要回屋。忽然又停下脚步,转身跟南山说了一句,“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结我身边的每一个男人。就算是哥哥,插手也该适可而止。”
不给南山反驳的机会,苒苒转身就离开。她总觉得自打顾连昭出现,南山的态度就变得十分暧昧,从当初的阿福阿财,到后来的朱明韫。就算他非要说是作为兄长。关心她将来的幸福,可是在她多次强调自己根本没心思想到男女感情后,南山依旧对顾连昭充满敌意,甚至针锋相对。
她不愿去假设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结果,但是南山暧昧让她变得有些不安。
为了哄他不乱跑,苒苒把原本准备送给朱明韫的新婚礼物都拆出来给他当玩具。看着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玩得不亦乐乎的肉团,苒苒坐在旁边,以手托腮,脚尖轻轻踢了他柔软的小屁股,懒懒地问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徵儿。”徵儿恍若不知,全身心都被桌子上的积木吸引了。
“你娘呢。”苒苒换了个姿势,半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看到他表情严肃凝重,有着不似孩童的成熟,但目不转睛地挽玩着积木又让她觉得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
“死了。”两个字被徵儿软萌的声音说出来,有着不一样的震撼效果。
苒苒不由得坐直了起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低头对积木爱不释手的徵儿。心里疑惑为何徵儿没有母亲在身边还能不哭不闹,本以为是顾连昭编了故事骗他,没想到他居然还知道母亲已死的事实。
“你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她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
徵儿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点点小脑袋,轻轻地说:“知道,就是不回来了。”
不知为何,这句回答让苒苒的心感到十分难受,“你不想她?”
这一次,徵儿总算抬起头,眼睛异常的明亮,口气坚定地说:“想!爹爹说,徵儿长大就回来。”
一个不过两岁的孩子,竟能如此懂事乖巧,苒苒都不敢想象顾连昭是怎么教出来的。只不过没等她多情地感慨完,徵儿忽然跳下椅子,撒开腿满院子去追蜻蜓,吓得让人急忙跟上。
“诶,欸,你别乱跑啊!”苒苒花了好大的劲才抓住他,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他却笑得没心没肺。
正巧赶上柳琴儿过来,一看到苒苒正和一个孩子玩闹,向来就喜欢孩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