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门口,见到席宁,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心在慌乱颤抖,心疼她从小养大的孩子啊。
“简玉瑶告诉我的。以后有什么直接和我说,他让你们瞒着,你们就瞒着吗?出了事情,怎么办呢?”
林婆想起,只觉得胸口一阵的怒火起伏。
都已经这样了,还要隐瞒着她!
“林婆,抱歉……”
席宁低头认错,心里却疑惑,简玉瑶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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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红灯换成了绿灯。
门开了。
席宁顺声迅速的望了过去,只见手术室大门已经打开,席宴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
席宴在触及到旁边林婆的时候,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眸,暗了暗。
“哥,少主怎么样了?”
“已经抢救过来了。”
席宴拉下口罩,缓慢的出声,“林婆。”
林婆拄着拐杖点了点头,急切地问:“小月呢?”
下一刻,护士推着推床,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席宁和林婆一人一边,紧跟在推床身后,目光深深的落在推床上面的苏半月脸上。
苍白如纸的面容,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一场死寂。
病房门外,席宴站在席宁的对面,薄唇掀开,问:“你通知林婆过来的?”
“不是,是简玉瑶告知林婆少主在这里的事情。”
消息他都已经封死,简玉瑶既然能知晓少主的事情,那说明,医院里面有内鬼,需要彻查。
“这方面你负责,我放心。”
席宴拍了拍席宁的肩膀,没有说话,淡淡地应了一声。
席宁看着他,忽然又想起了席宴那天拔枪对准着苏半月,以及席宴所说的那些话,他说他也喜欢南黎优。
有些话在席宁的心里面发酵。
可到底还是忍住,没把话给问出来。
病房里面,林婆守在苏半月的病床前,目光刺痛的落在他的身上,当初的小男孩,现如今已经长大。
伴随着他最亲近的人,一一的离开他的身边,苏半月这一生。
林婆都看在眼中,疼在心中,。
他才二十五岁啊,别人家二十五的都还是孩子啊,有父母疼着,有兄弟姐妹。
他却已经经历了别人到了五十岁都未必会经历的惨痛。
林婆抬起手,抚动了苏半月额前的碎发,缓缓的发笑出声:“小月,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林婆还陪在你身边呢……”
这位老人很慈爱,明明是笑着,已经耷拉垂下来的眼角上却隐隐湿润起来。
苏半月这般苍白的面容,刺激着林婆的眸子,心脏……
一直都守护在病床前,就连席宁和席宴来劝,也没有用。
她要守在病床前,等着苏半月的醒来。
可苏半月要是一直不醒来呢?
这个想法在席宁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很快的打住,少主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呢?少主是一定会醒来的。
林婆不肯走,席家兄弟也待在病房里面,守护着苏半月,看着林婆。
谁都不能有事。
苏半月醒来,是在晚上九点,头顶上的灯光十分刺眼,晃动着眼睛。
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伴随而来的,浓重的消毒水的气息。
耳边是老人惊喜地叫喊声:“小月,小月你醒了,席宴,快来看看小月,小月醒了……”
苏半月侧眸一看,他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林婆,席宁……
“林婆。”
苏半月薄唇嗡动,声音沙哑,“您怎么来了?”
“少主……”
席宁看到苏半月醒了也很高兴,连忙起身去叫他哥。
苏半月只是在最初看到林婆的时候开口叫了那么一句,就没有出声了。
他的视线平直的看着天花板。
眼底没有任何的焦距,仿佛死了一般寂静。
周围仿佛有一条暗黑的河流,在他周围缓缓地流淌,泛着痛苦绝望而又冰冷的气息。
苏半月是林婆看着长大的。
苏半月的心思,林婆却是再明白不过,她一看到苏半月这样,又看到他身上的伤,林婆干枯树皮一般的手握着苏半月冰冷的手,哭喊着:“小月,你怎么了,你别吓林婆啊。”
苏半月这个时候似乎笑了一下,湛黑的眼珠微微的动了动,仿佛一片清墨深寒:“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这也叫活着吗?只不过是没死而已。”
林婆一听这话就更惊慌了,她紧紧地攥着苏半月的手,哽咽的哭出声来:“小月,如果你死了,你让林婆我怎么活?你死了,夫人和薰薰会开心吗?你想让他们死不瞑目吗?小月,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想去死,你这是要让林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林婆抓住苏半月的手,老泪纵横。
苏家到医院的急切,手术室外的等待,林婆的心一直都高高的悬起,就是害怕会有那个意外。
而苏半月好不容易活着醒来,可是他却有了想死的念头。
林婆的心中,如何能平静下来呢?
一看到苏半月这个样子,林婆的哭声立马就止住,她抬眸正对着苏半月的黑眸,神色笃定发冷:
“小月,你给林婆听着,如果你不答应林婆好好的活着,林婆就立马死在你的面前,林婆死了干净,也不用再见着你这样遭罪。”
说着,林婆就快速的抓起了床头柜上的那把水果刀,刀口紧紧的挨着她的脖子,只要林婆再用力几分,就能切开她的动脉。
脖颈上,却早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