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月的视线,从她转身的那一刻,就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南黎优!
这一年间,各式各样的梦境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她的面容用不同的方式,交叠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每每醒来,都痛到无法呼吸。
她手里握着最锐利的刀,毫不留情狠绝地捅进他的心脏撄。
她没有给他留下半点余地。
那是比死亡更加孤寂黑暗的虚无偿。
苏半月静静的看着她,那抹俏丽的身影,却是让他已经冰冷死去的心脏,一点一点的复燃起来。
喉咙里面酸涩发堵,苏半月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也已经发红。
正当他迈动着步伐的时候,苏半月又顿住了步伐,他不敢上前,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垂立在身侧的手,修长的手指指尖细微又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就像他每天每夜都会做的梦一般。
而他此刻,又置身于虚幻的梦境之中。
苏半月闭了闭眼睛,他的湛黑双眸茫然疑惑地盯着台阶上那抹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眸。
他看着那抹身影,看着看着忽然转身。
他面对的越浨,他的唇角没了笑,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地冷漠,朝着越浨声音嘶哑地出声“越医生,你现在能帮我吗?我又看到幻觉了……”
然而。
越浨未曾出声,她地脑袋乱哄哄地,根本没有听到苏半月在说什么。
一双动过手术的凤眸惊骇的看着那笑容满面,却又无比自然,精致美丽的南黎优身上。
她的心,在不停的发抖,是南黎优。
她没死?
是她,她还回来了!
“越医生……”
苏半月迟迟得不到越浨地回答,他猛地伸出手,用力抓住了越浨的肩膀,情绪已然失控。
他抓得那么用力,手背青筋暴起,一个大男人用了手劲,一下子就抓得越浨疼得惊呼出来。
他用地力气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苏……先生,你弄疼我了。”越浨忍不了痛,要去掰开苏半月的手。
苏半月哪里会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清俊的面庞看起来竟然扭曲到有些狰狞。
“苏……先生,半月。”越浨痛得眼眶都快憋不住泪了。
透过眼底那一层雾蒙蒙水汽看着苏半月,他赤红的眼底让越浨有些怕。
最近的治疗苏半月一直都很心平气和,跟她说他已经不再梦见南黎优了。
她以为他要好了,至少也应该从南黎优的死亡阴影走了出来。
哪知现在只是见了南黎优一面,就这样激动溃不成军吗?
这边苏半月把大手按在越浨身上。
在场的名媛绅士惊疑地把目光在苏半月,越浨和左北昀、南黎优身上来回游移。
这样的场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边,旋转楼梯上。
南黎优纤细的身姿笔直如翠竹地看着,璀璨的灯光映衬得她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
她微微笑着,端庄典雅,一双漂亮韵致的凤眸含着淡淡的笑意,得体地看着楼梯下地所有人。
她的目光,似乎漫不经心地扫过正在角落的苏半月和越浨。
南黎优微微侧着头,似乎叫了一下左北昀。
左北昀立马就低下头。
客人们只见南家大小姐在左先生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她的嫣红樱唇贴着左先生地耳朵贴得那么近,亲密的姿态。
仿佛情侣之间在咬亲昵地咬耳朵说悄悄话一般。
南黎优说完了话,左北昀就笑了“好,黎优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黎优挽着左北昀结实有力的小臂。
两个人从旋转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踏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
左北昀淡淡带着喜悦的在大厅响起。
他平缓道出口,声音铿锵有力“今日,左某把大家约至于此,只想通过此次宴会,想朝着大家宣告一个消息。如你们所见,站在我身边的人,是南家大小姐,南黎优,她没死。同时,我也要告诉大家的是,她现在是我左北昀的未婚妻。”
“大家好,我是南黎优。”
南家大小姐勾动着蜜润的唇,笑容在脸上蔓延而开,她挽着左北昀的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抬眸看了一下左北昀地侧脸,才又笑着继续道“很高兴今天大家都能过来。”
说着,她又微微鞠了个躬,礼数周全。
南黎优说的话。
一字一句落入苏半月的耳中。
软软绵绵的娃娃音悦耳,又是那般的熟悉。
他的手从越浨的肩膀上无力的垂落,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苏半月松了手,越浨终于从那骇人的疼痛剥离出来,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肩,下意识地往苏半月望去。
苏半月转了身。
他对上南黎优的视线,望着她脸上那蜜润娇俏的笑容,是她!
他不是在做梦!
黑色眸子,一点一点的沉陷,薄唇发紧,神色阴郁冷沉。
众人看着此刻的发展,南黎优此刻正伸手挽住左北昀,加之苏半月和左北昀之间的关系,众人又把视线转向了苏半月。
此刻,苏半月出奇的平静下来。
跟在苏半月身边的席宁,从南黎优出现的时候,就一脸的错愕,甚至是不敢置信。
太太还活着吗?
可是他是亲眼看着太太跳下去的,荒凉无边的大海吞噬了她。
打捞队打捞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