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欣看林奇樊离开,气闷的坐在一边。
“伤还没好,发什么脾气。”段千笙站起身,准备催她回去躺着。
云小欣一扭头,哼了一声,“有人伤还没好,都能行动自如,我这养了不知道多少天的伤,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哪里觉得我受伤了,这么钻牛角尖?”段千笙为她闹别扭好笑。
“切,我还瞧不出来吗?第一,你的脸色。第二,你弹琴的时候,手指不灵活。”
“观察的到甚细致。”段千笙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鞅。
云小欣真想背过身去。
“我没受伤。”
“死鸭子嘴硬。”云小欣又哼了一声。
段千笙被她这一句话噎到,抬手一敲她的脑袋,“说话这么尖酸刻薄。”
“是吗,我没觉得。”
段千笙看着她赌气的都快咆哮两声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发现你一发脾气的时候,固执和执拗就特别明显。”
“我……”云小欣立刻瞪他,“你冷嘲热讽我!”
“晟儿,就算我有些小伤,也不似你这般,你看我如今行动自如,还何必两人争吵添堵呢?”
“你何必不告诉我?!你身上有伤,也该和我一起养伤才对,还这么忙前忙后的照顾我。”云小欣放软语气,眼神心疼的看着他。
段千笙说道:“能忙前忙后,岂不是说明我无事吗?”
云小欣真想瞪他几眼,翻翻白眼。
好吧,她的伶牙俐齿还说不过他了。
……
在琴坊休养了两天,云小欣的伤终于算是恢复了个差不多。
林奇樊打从那天说是进宫去问,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千笙,你徒弟是谁家的孩子啊?”
“孩子?哪个孩子?”段千笙下着面条,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云小欣真想说他反应迟钝,你不就一个徒弟吗?
“我是说林奇樊啊。”
“奇樊比你年长一岁,你到说他是孩子。”段千笙无语,手中筷子拨着锅里的面条,“奇樊乃是林王爷之子,是世子爷。”
“世子爷?未来的大雁王爷?”云小欣倒吸了口冷气,眼睛瞪得圆圆的。
“正是。”眼见面条熟了差不多,段千笙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锅的方向。
云小欣拍拍自己的心口,想当初自己和这位世子爷是犹如水火一般,就算后来,她也没少欺负他来着。
呜,世子爷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啊。
云小欣觉得自己火烧眉毛,如坐针毡,在厨房里来回的走来走去。
段千笙把面条捞出来,才发现云小欣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他凤眸高挑,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紧张啊。”
“紧张?”
“是啊,你徒弟可是未来的王爷,你说我还天天对他横眉竖目的。”云小欣真想找个地方捶胸顿足一番。
段千笙被她逗笑,“吃面条吧,这未来王爷可是你的好友。”
云小欣乖乖的跟在段千笙的后面,问道:“林奇樊可真把你当师父看?”
“自然。”
“他怎么拜你为师的?”云小欣好奇。
段千笙看着她晶亮亮充满八卦的眼睛,说道:“林王妃向来爱琴,奇樊就拜我为师了。”
“不是他主动要拜师的吗?”
段千笙琢磨了下,说道:“不是。”
云小欣拿着的筷子掉了地上,说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并不想学习琴艺,说明他根本就没拿你真的当他的师父。”
段千笙有些惊呆,明明是自己乖乖徒弟的林奇樊,怎么眨眼间让他觉得,这徒弟就根本不是自己的徒弟,这是什么情况?
“晟儿,他的身份吓到你了,这么慌张?”
云小欣呵了一声,双手拍了拍脸,“一时是有些惊着了。”
怎么可能会不惊着,离自己那么近,在她眼皮子底下转的人是大雁的世子爷,只要自己稍微有些马脚出现,必定都是没了小命。
怎么办,以后疏远这唯一的好朋友吗?
……
他好说歹说了半天,皇上才打消了带她进宫的念头。
这个事,跟她说不说呢,云晟就是个小姑娘一个,要是说了,她必定怕的。
皇上已经答应他,这些日子只在暗中瞧着,看她到底是不是,不惊吓她。
“林奇樊。”
肩膀被人猛地一拍,林奇樊差点吓得半死,他转过头,看着一只爪子放在他肩膀上的人。
“云晟,我那日……”
“你师父只是受了些小伤,这些日子我看,他也没什么大事了。”
“那个,你……”
“我不计较你一手缩了回来,拽着自己的衣袖,“下堂课是琴艺课,咱们走吧。”
看着前面大步走着的人,林奇樊傻愣愣的想,真怪啊,脾气怎么这么不错?
一人面前一琴,不等云小欣拨动琴音,一道冰冷入骨的声音分外熟悉的响起。
“云晟。”
云小欣歪过头去,就见门边白发如雪,清冷五官冷若霜晨,一袭暗紫色锦缎长袍,勾起一抹妖冶气息。
她唇一勾,站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秦院长,好久不见。”云小欣很热情的打着招呼。
秦暖奕看着她,眉眼一沉,转身,一拂衣袖,大步走着。
云小欣跟在他身后,说道:“秦院长怎么冷着一张脸?现在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皆大欢喜什么?”秦暖奕停下脚步,冷锐着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