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我们什么时候能坦诚相待?”陈瑾瑜看着谢梵烟,认真道:“你信我,我信你,我们互相不隐瞒,不欺骗,这才是夫妻不是么?比如这件事。你知道的那天,你就该告诉我,这样,也许在皇上下圣旨之前。我就有阻止的可能。”
晔林,老夫人终于等来了长公主府的那位青年文士。
其实那人来的并不慢,只是这些时间在老夫人眼里,漫长的如将满眼的沙粒洗净。
“刘老夫人。”青年文士一如既往的有礼,对刘老夫人弯腰的一丝不苟。
看着他的态度。刘老夫人的心微微松缓了些。
“十月之期尚未到,怎么老夫人您这会儿就将我叫来了。”青年文士按老夫人的手势坐定后,笑问道。
刘老夫人“呵呵”的笑了,“我为什么叫你来,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你是长公主的心腹,我们既然也算是推心置腹后,你又何必要在这里和我含糊?”
青年文士一脸无辜,“这老夫人当真冤枉在下了,我哪里敢和老夫人您打马虎眼。是真的不知道老夫人怎么这会儿急着叫我过来。”
“好了,既然你来了,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老身这次让你来,是为了我们家的王爷,儿孙们都不争气,还让我这个半只脚迈入棺材的人一天操心,也实在是老身没有福分,可是这心,还是不得不操。我们家王爷是我生的儿子,我最清楚,没什么野心,性子也算得上仁厚。不知在哪个地方得罪了长公主,还望长公主千万海涵,不要跟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计较。”刘老夫人语气很诚恳。
“老夫人这话我是真迷糊了。”青年文士依然笑:“我们长公主对你们长康王府没有丝毫的介意之心啊,尤其当初还十分崇拜长公主的亲叔叔老长康王,这老夫人您也是知道的,长公主与长康王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有嫌隙呢?”青年文士在这亲戚关系上绕起了弯子。
“哦,若不是有嫌隙,那莫非是我儿弄错了,他出游一趟一身伤的回来,差些断送了老命,说是长公主府的人下的手,老身当真不知道该信谁。”
闻言,青年文士终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了拍脑袋道:“原来老夫人说的是那件事?瞧我这记性,都将此事忘记了,说起来也是误会,长公主目标本不在长康王,更无伤人性命的打算,不过是想借着你们王府的陈浩小少爷来提醒提醒慧世子爷一些事情,谁知手下的人却弄伤了王爷,真的实非长公主的本意,长公主也是十分愧疚。”
愧疚,愧疚你还能忘了这事?
刘老夫人心里有气,但更多的却是忌惮和不解,“提醒瑾瑜?不知道瑾瑜又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们长公主府,还是提前和老婆子我知会一声,老婆子好好对孙子耳提面命,也许比你们用手段去提醒效果要好的多。”
“老夫人千万别生气。”青年文士笑:“我们长公主是万万不敢对您不敬,您于长公主还是长辈,这事要说起来,其实还是慧世子与长公主耍了手段,也难怪长公主会生气了。”
“哦,瑾瑜哪来的胆子,会给长公主耍手段,是不是你们误会了什么?”老夫人拧紧了眉头。
“哈哈,老夫人难道真的不知道么,或者连丝毫的好奇都没有?这尉字军,这三品将军的头衔,怎么就会平白无故的掉在你们王府慧世子爷的头上呢?这天上会掉这么大的一个馅儿饼?”
听了这青年文士的话,刘老夫人眉心一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天上不会掉馅儿饼,只会掉陷阱。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还会不明白么?让瑾瑜接管尉字军,难道不是你们长公主府的意思?”
“尉字军虽然如今皆是乌合之众,可是廉颇老矣,威名尚在,长公主府岂会放心由着别人接管?长公主原本是想借此机会彻底解散尉字军的,谁知道太后竟然忽然提出让陈瑾瑜接手尉字军的要求,长公主吃了这个闷亏,自然要对慧世子提醒提醒。”
“那是太后的主意,太后原本就颇为喜欢瑾瑜,怎么长公主非要以为是我们瑾瑜让长公主吃的闷亏、”
青年文士表情颇为惊讶,“看来老夫人您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老夫人您一直在这里问我,还不如去叫来您的好孙子一次性问个通透,在下就先告辞了。”文士说着起身,刘老夫人静静沉默的看着。
“对了,马上就是慧世子接管尉字军的好日子了,我先在这里恭贺世子爷,尉字军到底是块烫手的山芋,长公主的意思,若是接不下来,随时甩回来也是可以的。可是要记着一点,千万小心不要烫伤了人,更不要烫伤了自己。”走之前,青年文士又转身,说了一句,这才大声笑着,迈步离去。
“小狐狸崽子!”刘老夫人看着文士离开的背影,愤愤的骂了一句。
下午,宫里的皇上的圣旨和淑妃的旨意同时到了王府,皇上真的同意了淑妃的请求,宣慧世子夫人谢梵烟进宫。
接到旨意,满府上下又是一阵猜疑和惊讶,除了老夫人和谢梵烟以外。
“这件事祖母有没有和你说过?”回到并蒂苑,陈瑾瑜急忙问谢梵烟。
“说过。”谢梵烟淡淡回答。
“说过?说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这般贸然进宫,会有很大风险,我们也会失了先机,十分不利?”陈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