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别哭。”从未见过自己一向敬爱的嫂子谢梵烟哭过的陈浩,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笨拙的伸手想替谢梵烟擦去眼泪。
床榻上忽然传来两声咳嗽,陈浩连忙将手缩回来,谢梵煜也猛然回头奔了过去。
“脂容,脂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躺在谢梵烟床上的脂容睁开眼后立刻发现了自己在哪,连忙坐起身子,看着一脸急切的少夫人,和少夫人脸上的泪痕。
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嗫啜道:“少夫人……婢子又给您添乱了。”
“无事,无事,你无碍就好,别担心,方才诊过脉了,一会儿煎两服药喝下去就好了。”谢梵煜急急忙忙的安慰道。
这是对姐姐十分重要的人,若是姐姐知道脂容脂玉受了什么委屈伤痛,心里也定会难过,会责怪自己无能吧。
陈浩,他方才说会为姐姐争取姐姐曾不去争取的。
那么自己,就在这里守护姐姐她所珍视的东西吧。
“世子他,没有怪罪少夫人吧。”脂容带着几分惶恐问道,自己对那丘漓月说的话,不巧被世子爷听到了,若是因此怪罪夫人……
夫人会伤心吧。
说到这,谢梵煜也踌躇了一下,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冷眼和训斥的,结果却都没有,姐夫开口还是维护了自己,不,应当是维护这具身体的主人,姐姐谢梵烟。
可是为什么之前的态度那般恶劣呢?
可是为什么还要罚跪姐姐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脂容呢?
脂容见谢梵煜不开口,以为少夫人定是受了责备,心里一慌,抓着少夫人的手急急道,“世子爷是不是生气了,让婢子去给世子爷赔罪吧。”
谢梵煜忙控制住谢梵煜,轻轻安抚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平静下来,慢慢道,“没有,没有,你只放心吃药治病,世子爷没有怪我那,我和他毕竟是夫妻,怎么会怪我。”
说起“夫妻”两个字的时候,谢梵煜舌头不由得打了个结,想起姐夫的面容,心里有点讪讪,自己到底是个外来的,纵然是姐姐的亲妹妹,这姐夫还是姐夫,在心里不能成为丈夫啊。
脂容听得却是一脸激动,抓着谢梵煜的手更加用力,“少夫人,您终于想通了,是啊,你跟世子爷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说到底,你们俩才该是一条心的,少夫人你在这一点上不要再任性了……”
谢梵煜:“……”
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该打断她么?
她平日就这样教训姐姐么?
谢梵煜有点想念乖巧懂事的雪茹和温柔良善的雪瑛了。
说起来,雪瑛还在梁国公府,也不知道日子过得好不好,但愿那个做管事的丈夫不要因为自己出事的缘故而亏待了雪瑛。
不然自己一定不会饶过他!
“少夫人,您又这样,只会心不在焉的敷衍婢子,不肯听婢子的一句劝。”脂容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谢梵煜的手。
谢梵煜这才将心思重新回到这里,伸手抚了抚脂容的脸:“你这鬼丫头,生着病呢,就不能少操点心,好好养病才是要紧。”
“脂容若是少操了这份心,这家里哪里还有嫂子您的位置。”陈浩终于插进话来,“你这次是大难不死,却未必有什么后福,祖母自从听信了那些道姑的话,总是处处刁难你,母亲又从不肯违背祖母的,父亲一向游手好闲,只知玩乐不理会家中事,二伯父三伯父那边也是靠不住的,现在连唯一护着嫂子的哥哥也……嫂子你不急我都替你急了。”
陈浩这一句话让谢梵煜立刻理清了自己在这府里的关系脉络。
原来是因为那刘老夫人的原因啊。
以前她对姐姐总是一副慈祥可亲的模样,自己来做客还给自己见面礼,走了手里也不让空着回去。
现在却成了这个府里带头厌恶姐姐的人么。
为什么,究竟是什么道姑给老夫人说了什么?
心里思忖着,表情还是故作轻松,嘴里还开着玩笑:“你哥哥并不是这府里唯一护着我的人呀。”
看着陈浩迷惑的表情,谢梵煜踮脚拍了拍陈浩的肩膀,“不是还有你嘛。”
陈浩看着眼前的女人,可笑又可气,真像个不知愁的姑娘一般,只是不知不觉的,原本为了她深锁的眉头也慢慢松开了。
她这样信任自己啊。
那自己一定要护着她!
脂容也垂头道谢,“这次多亏浩少爷了。”
她没有忘记最后是陈浩少爷将自己背了回来。只是这次一醒来看到了少夫人就忘记道谢。
“好了,我们这样的交情还要说这样的话么,说起来,你上次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呢。”面对脂容,陈浩一下子变得轻松很多,走近与她说话。
谢梵煜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陈浩,与并蒂苑,与姐姐的关系当真不浅啊,而且自己从他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如何能让他毫无防备的对自己说更多呢。
若自己当真是处境艰难,总要赶紧理清了才好应对呀。
还有之前自己在小径遇见的那人,那背后的人是什么殿下,看来也在与姐姐为难啊。
殿下……只有皇帝的子女才有资格这样被称呼。
姐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梵煜有些头疼。
自己许久没有这样用过脑子了。之前有姐姐庇护的日子真是幸福啊。
那边脂玉带着雪茹从钱柜取了钱给俞大夫,便带雪茹重新来里屋探视,看到脂容坐起来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