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容几人点头,又有些懵懂,“那淑妃娘娘待少夫人好是为了什么?难道对少夫人有所图谋?”
谢梵烟笑了,笑意有些凉,“这话被你说对了,她还真的对我有所图谋,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我们不知道……”脂容重复了一遍,马上抬头,有些急切和惶恐:“少夫人知道么?”
“我啊,我自然知道。只是还不到告诉你们的时候。”谢梵烟冲她们笑笑,“好了,咱们快去吧,莫要让淑妃娘娘等着急。她虽然对我们以礼相待,十分客气,但我们却不好因此就懈怠了。”
几个丫鬟都被谢梵烟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说的迷迷糊糊,闻言忙拥着谢梵烟出了偏殿。
在谢梵烟伸腿踏出偏殿的那一刻,心里忽然悠悠的叹息一声。
莫名其妙的叹息。一下子惆怅了谢梵烟的心。
是姐姐么?
自从那日姐姐与自己梦中相见后,这具身体里许久没有感受到姐姐残魂的意识。
这声叹息是第一次。
谢梵烟不由得蹙眉,手抚上胸口,心脏跳跃的地方。
“姐姐,觉得我不该如此么?”
“不该将身边的人都拖入人情世故的泥潭中,姐姐想让她们永远清澈。”
“可是,这样不行的,姐姐,我就是被你保护的太好,所以才不能平等的与你站在一起。与你共同分担。”
“我多么想日后,等姐姐你醒来,能有与你站在一起,共同分担的人啊。”
进了芳华宫主殿,谢梵烟被引到淑妃所在的内室,桌上是被打开的药箱,淑妃正在仔细的给魏红玉脸上擦涂药膏。
“长姐。”谢梵烟进去给淑妃行礼。
“阿玉来了?”淑妃笑,“快随便找个地方坐,我在为魏嬷嬷上药,方才我的侍女莲儿蓬儿她们在打牌玩。让你这几个丫头也去玩吧,人的情分总是要相处来的,你们不能随意走动,在那偏殿里想来也是无聊。倒不如来与姐姐说说话,姐姐虽然想让你们自在些,可是又不愿让你我隔阂生疏,莫要怨我多事。”
“长姐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刚才的确正无聊。与几个丫头讲今日去见皇后的事情呢,我这几个丫头都没什么见识,比不得姐姐身边的人。”
“瞧你说的,我看你身边的人都伶俐的很,我也听魏嬷嬷说了,她们都很能干,无怪乎妹妹今日都一并带了来。”
“我怀着身孕,伺候的人是多了些,姐姐千万莫要怪罪。”谢梵烟随意坐下,此时抚着肚子眉眼弯弯,带着笑意。
“怎么会怪罪,这可极有可能是王府未来的小世子呢。”淑妃有意无意的看向脂容等几个丫鬟的脸,见她们目光都不由得飘向谢梵烟的肚子,眼里写满担忧和焦虑,心内微微点头,“既然如此,莲儿,蓬儿,快带脂容她们下去玩,可不许欺负他人,你们耍起来我是知道的,就是爱耍赖。”
“是,遵命!婢子们再耍赖也只敢在这殿内耍赖,岂好意思将这脸面丢到外面,那岂不是打娘娘您的脸么,婢子们可不敢。”一个伶牙俐齿的蓝衣小丫鬟说着,上前拉住脂容和雪茹的手,“几位姐姐,我们出去玩吧。”
脂容看向谢梵烟,谢梵烟对三人的方向点头,“去吧,玩的开心些,这也是娘娘一片好意,休要辜负了。”
“是。”
几个人答应了,便被领了出去。
内室的门被关上,只有谢梵烟,淑妃与魏红玉三人在屋内。
淑妃也上好了药,长长的珐琅镶金丝护甲抚过魏红玉微微肿起的面颊,眼里闪过痛惜,“这次又连累了嬷嬷。”
“娘娘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婢子皮厚,禁得住这些。”魏红玉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谢梵烟也在一旁感慨,“早就听说宫里不容易,却也是今日见识到了才真的这样觉得了。”
“傻丫头,你见到的,比起这宫里真正污秽事情,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你还是少见识到的好,我知道将你拉入趟入这滩泥水是我的错,可是若是不让你见识见识,你又怎知我的辛苦,阿玉,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此生唯此一胎了,一生的希望全在这肚子里,你莫以为我便是狠毒,却不知我心里难处。”
“长姐怎么说起这样的话,长姐最是有福气的人,一生一世子孙绵延无尽,怎么会唯此一胎,说这样丧气的话。长姐这般年轻美貌,又得皇上宠爱,怎么会就这一个孩子呢?”谢梵烟忙道。
淑妃有些凄楚的笑了,摇着头,眼眶有些红,随即又低头,有晶莹的液体滑下,落入衣襟,悄无声息了。
“阿玉你肯如此相帮,我又如何不对你坦诚相待。”
这般一开头,谢梵烟忽然有些恼恨自己多嘴了,此时自己根本不需要淑妃的坦诚相待啊,她坦诚相待,就会告知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可是自己知道了淑妃的秘密,难道淑妃日后会放松对自己的盯梢么?
自己倒罢了,原本打算一走了之,可是若是姐姐醒了,舍不得陈瑾瑜……自己是知道姐姐对陈瑾瑜情意的。
那样宫里这位淑妃,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可是如今就算想走,也难走了。
只听淑妃的声音缓缓道:“我在宫里地位虽然算是显赫,却曾多次与德妃有过嫌隙,两个人在宫里渐渐不能相容。”
“德妃有孕,太后和皇上都十分欢喜,曾诺下德妃若是产下皇子,便立德妃为贵妃。”
“这边罢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