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里,乔墨先将布料送到李阿嬷家。李阿嬷一看就知道比当初借出去的富裕多了,但料想着推辞不掉,就没多说,总归往后两家来往多,有事都相互帮衬着。
临走时,乔墨想起李阿嬷种的有八角和花椒,所以才年年自制小料包来卖,便起了好奇心。
“李阿嬷,我能看看八角树吗?”
“就在屋子后头呢。”李阿嬷引他来到屋后。
但见屋后的一片空地,一半用来种菜,另一半则种了一棵高达七八米的八角树,另有两棵花椒树,还有两棵像是桃树柿子树。这片地四周围了一米的土墙,又在土墙上插满了荆棘刺,显然是为防止攀爬的。
“李阿嬷这是……”乔墨指着那些荆棘刺,心中有所猜测。
果然,李阿嬷说道:“咱们村里有个别人爱小偷小摸,又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家好,我家种有八角树,十里八村都稀罕,可不就被一些人给盯上了。几年前的一天夜里,若不是阿雪他阿爹听到动静起的快,这树啊,早被人给砍了。”
乔墨仔细一看,果然在树身上看到一条清晰的砍痕。
如今乔墨是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八角等香料的稀罕,也对村子里的人有了更多的了解,暗自提醒自己往后做事要三思,凡事考虑周全些。
乔墨又问:“李阿嬷,不知这树一年能产多少八角啊?”
李阿嬷脸上露出笑来:“好的时候能有一百来斤,一般最少也有七八十斤。有人曾来我家收八角,说南边那地方的大山里,一棵树一年最少也产一两百斤。我们这边毕竟地不一样,能活一棵也就不容易了。”
乔墨心里叹口气,再次惋惜擦肩而过的好生意,若他重生在南边,那妥妥能发展个香料世家出来啊。
回到家,想起先前腌的肉到时间了,便取出来挂在仓房里。
林正去了里正家,说买地的事儿。
“你要买地?”里正略有惊讶的看向他,心里不免盘算开了。
先前林正娶亲,虽说因乔墨是买来的小哥儿,六礼一并省略,只行了迎娶一项,可为着成亲当天的宴席,花费可没含糊。村里不少人私下里帮着林正算过,林林总总各项琐碎花费下来,怎么着也有五六两银子。
林正家总共五亩地,一亩地一年不过一两的出息,不花费一年也才得五两,林正竟舍得花那么多办酒席,还是为个买来的小哥儿。
村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林正刚回来的时候,骑着那么一匹好马,却和登门的媒人们说没钱娶亲。只怕不是没钱,是故意藏着不说呢,这次成亲可不就露出来了吗?
这下子好些人后悔,都是当初以为林正发了财有心结亲的人家,又觉得这林正看着不声不响,却那么有心计。也有一干人对着乔墨羡慕嫉妒恨,不过是个被卖的小哥儿,竟走了狗屎运了!
里正倒没那么多八卦的想法,只是同样以为林正藏富。
倒也好理解,若林正当真大张旗鼓的带着钱财回来,那林老嬷能干看着?只怕早闹起来了。
由此,里正也不惊讶了,能有一匹六七十两银子的马,咋可能真没点儿积蓄?先前单身一个,或许没想到,如今成了亲,想着多置几亩地也是常情。
于是里正问道:“你打算添几亩?”
“五亩良田,两亩水田,另外我家不远的那片河滩,我也想买下来。”
原本林正没打算买这么多,但是乔墨觉得手里有七百多两银子,要买地干脆多买点儿,还特别说明买几亩沙地。
这倒不是因为沙地便宜,而是沙地种的花生好。当然,乔墨只知道沙地出的花生好,至于怎么种,他是两眼一抹黑的。不过他也想过,就算不用高科技,土办法一样种,大不了亩产少些,但花生质量上去了,价格肯定也上去了。
目前乔墨倒没多的想法,只觉得花生好,出油好,卖钱多。
林正所说的河滩,就在村子西边,离林正家不到一两百米。那里有一条河,名字就叫沙河,河水即便是大旱之年都不断流,卷带着泥沙积年累月冲刷下来,在这边形成了一大片沙土地。
人们都知道沙地不好种粮食,何况这边地多,所以即使那片河滩面积挺大,还挺平坦开阔,却是开荒都没人选那里。
先前林正说要开荒,指的也不是这片河滩,只是乔墨很肯定的说沙地也有沙地的好处,林正不知怎么的就信了。他想着,即便沙地真差,大不了少产些粮就是了。
显然他的想法里正并不知道,听说要良田水田还在理,后面听见要那片沙土河滩就愣了。
“那片可是沙土地,忙乎一年到头也收不了什么,你真要?”里正以为他是手紧,就劝道:“那块儿虽便宜,但换个地方开几亩荒地也差不了多少。”
林正不好说出是乔墨的主意,便笑着说:“那地方大,离家也近,平时多用些心,也差不到哪儿去。”
里正见他执意,也不好深劝,便点了头:“前些日子我听说小杨村有人要卖地,我帮你去问问,有信儿了再告诉你。至于那片河滩,你既要,那我改天去趟县里,找衙门的人来丈量,早办早了,你也好在开春种了东西。”
末了又提醒:“那河滩不小,估摸着能有七八亩,按沙地一亩三两银子来算,少说得二十多两银子。你又要五亩良田,两亩水田,这又是六十四两。”里正还是有些担心:“倒不如不要沙地,你家就你一个壮劳力,小乔也不是个能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