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吁一口气,继续向师父逼近,赌气似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手感很不错,细滑若婴儿的皮肤。
“师父,你是不是喜欢我?”
师父眼里狡黠的光一闪即灭:“小佛。你的心可以启封印,可以救母亲,我怎能不喜欢你?”
“真的?你没有骗我?关押你母亲的地方,在哪里?快告诉我?我去开启。”我心底彻底明朗,欺身压住师父,左右手同时开工揪住他那清俊的脸,一抹玩笑渐生:“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补偿我。----师父,你刚才那样哪叫吻?顶多算亲。来,让我来教你什么叫做,吻!”
原本只是戏谑的话,一说出口,我自个儿先红了脸。
哪里会什么吻,刚才被师父夺去的就是我的初吻。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梦里我可是见多了,经验足足的。
师父抓住我滑向他脖子的手,我挣扎两下没挣脱。任由他把我的两只手合到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抵在我的后脑勺上,极度宠爱又残忍地道:
“小佛,夜行不允结亲破身。”
“为什么啊?”
“会毁长生之躯。”
“那我不破你的身子,摸摸亲亲……总、总是可以的吧?----哎呀!”
我话还没说完,眼睛一花,身形摇晃,随后由梨花树上往地面跌去。师父在半空中接住了我,手指关节在我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落地后,他一本正经地道:“既然当初入了师门。便要遵守。否则天谴难逃。”说罢把我的手一牵,轻车熟路地走过院落,开了那金碧辉煌的阁楼的大门,走进去,里面一片漆黑。
师父往右走了几步,我听见又一扇门开的声音,接着师父的手覆在了我的眼上。指缝里传来了丝丝白光。
过了几秒,师父把手拿开,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墙壁上放着一颗夜明珠,光如白昼。
这是一个房间,以紫色调为主,配以灰色与粉红,极显雅致与温馨。
老式的木质衣柜占了一大面墙壁,一张雕花木床与书桌对面而放,床上的锦被是以粉色为底,上面绣着百只蝴蝶,一个同色系的枕头放在床头。大枕头旁边,放了一个淡蓝色的小方枕。枕上整齐地叠放着一件浅蓝色的婴儿的衣服,偏襟的,跟汉服类似,比汉服更简单。
书桌上摆满了小物件,师父拿起其中一个木雕小龙,弯嘴浅笑:“这是母亲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又摸了摸枕边的浅蓝衣服,“这个我周岁所穿之物。”
师父细数儿时场景,我听着,窝心的暖。
过了一会儿,他却突然不说了,我转头去看他。他正望着角落里的一支为成两截的黑sè_láng毫毛笔发呆,眼里蓄了些水雾。
“怎么了?”我问。
师父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这笔是母亲高价买的,被我弄断了,为此,母亲还揍了我一顿。”
“哈哈哈哈……”
难得听到师父这么有趣的话语,我不由轻笑起来。
师父把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竹笺,我凑上去看,全是“多”字型的文字,密密麻麻,完全看不懂字句中的意思。
师父看完,缓缓卷起竹笺,又放回了抽屉里。
“师父,这是什么文字?”
“女字。”
“女字?”
“百越一族的文字。”
“哦……”
我们在阁楼的一个房间里,待了约十多分钟,便退了出去,走到屋子的最左面。
还没靠近,我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心悸像潮水一般涌来。
那房上的大门上挂了一把老式铜锁,锁上面已经生了绿色的锈点。师父徒手在那锁上一扯,生生断了锁芯。
他带我走进去,一直牵着我的手未曾松开。
屋里也没有灯,墙壁上相隔不远便置着一颗夜明珠,暖白的光,不刺眼,跟院里的月色一样。
这里一尘不染,靠墙壁的两排搁了整齐的木质置物架,中间是条走道。我走近些看,发现置物架上相隔不远便有一条断绳系在上面。这里没有空气流动,断绳便就那样挂着。走到最里面的置物架旁,师父让我把灵凤玉佩握在手中,闭眼。
等再睁眼的时候,我看到那断线子处凭空多了玻璃瓶子,每个瓶子里都装着齐腕的断手。
断手并不是枯萎的,而是如同刚刚砍断一般,皮肤纹理清晰可见,只是失了血色,可以明显分辩出来是男是女。在每个断手的中指尖处,都有一滴血凝在那里,没有粘在瓶壁上,也没有落到瓶底,只是怪异地悬在瓶子的正中间的位置。像是被抽了氧气,隔在那里一样。
掌心里传来师父暖暖的温度,驱散了我心中的恐慌。
我大着胆子去摸那瓶子,冰凉硬实,跟平常所见的玻璃瓶并没有什么两样。
师父松开我的手,左右手合十,一指对天一指对地,做了一个奇特的手势,接着,朝着前面最上方的一个瓶子,施施然一揖到底:“姬弃携徒白姻禾,见过各位先祖。”
“晚辈白姻禾,拜见先祖。”
我也学着师父的姿势,朝那只瓶子行了个大礼。
师父立起身来,双手平放在胸前,提及一口气,脚借置物架的力道身轻若云燕般飞起,右手捏诀,食指往那玻璃瓶上一弹。玻璃瓶应声而裂,那滴血液便顺势滴落在师父的指尖。
落地站稳,师父把那滴血递到我眼前,语气仍旧淡淡,如风过屋檐。
“小佛,送你。”
我忐忑地将灵凤玉佩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