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奴婢也是这么问平生的。”柳月急急道,“可平生说,证据确凿,还是大理寺的人亲自带官兵去府里搜查,最后在武嗣侯书房暗柜中搜出两盒纹银,打开都验过,确实每锭银子下面都打有官家标印。”
武嗣侯那么谨慎的人,就算真要拿钱也不会藏在自家的书房里啊!赵小茁直觉不好,不想惹麻烦上身:“只怕这事我爱莫能助,既然朝廷已经出马又岂是你我能扭转局面的?”
柳月翕了翕嘴,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似默认却又想说点什么。
两人沉默一阵后,柳月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推到赵小茁跟前:“平生说怕四小姐不同意,特意写了这封信要小姐看看。他还说,武嗣侯也说了,如果四小姐觉得为难,不愿帮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会强求。”
呵!瞧这番话说的!赵小茁挑了挑眉,一把拿过信,好像不帮忙,倒成了她的不是!
柳月看出眼前人的不高兴,诺诺道:“四小姐,奴婢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只是平生从不开口求奴婢什么,所以奴婢也是不情之请。”
说完最后一句话,柳月头低下来,遮住脸上的表情,只是一个劲地绞着手上的帕子。
“得得得,我知道你的意思。”赵小茁睨了她一眼,把读完的信折好放回信笺,原封不动交给柳月,“喏,拿去。”
柳月顿了顿,没明白眼前人的意思,也不知接还是不接。
见对方迟迟不动,赵小茁“啧”了声:“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赶紧拿去烧掉,难不成你想让其他人知道你和平生的关系呀?”
柳月恍然,“哦哦”了两声,赶紧接过信急急忙忙地出去了,过了好一会才进来,还不忘奉承道:“还是四小姐想得周到。”
赵小茁白了她一眼,虚指了指:“你呀!我看你那股伶俐劲都被平生带走了。”
柳月打了个哈哈,吐了吐舌头,试探道:“四小姐,平生只叫奴婢把信带回来交给小姐,可没告诉奴婢到底怎么回事,他跟您说了什么为难的事没?”
赵小茁想了想,否定了信上的内容:“依我看,想找到丁掌柜是不大可能。”
柳月怔了怔:“平生也跟我说丁掌柜不见了,还说有些事只有丁掌柜知道。信上也是这样说的?”
赵小茁摆了个原来你都知道的表情,好气又好笑地睨了眼,详说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也明着跟你说,找丁掌柜我们办不到。一来你我出府都不便,像我们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出去找,人家早跑没影了。二来,就算我们运气好,恰巧找到,就凭你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觉得丁掌柜会乖乖束手就擒吗?”
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柳月不甘回了句:“如果能发现,奴婢就叫平生来抓呀!”
赵小茁“噗”地笑出声:“等你叫了人来,别人早跑了,还能乖乖站在原地等你抓啊?”
不等柳月反应,她又补了一句:“都说女人一旦恋爱智商都为负数,果真如此。”
这话柳月听不懂:“四小姐,什么智商,什么负数?”
得!赵小茁想起古代还没发明智商和负数两个词汇呢,也懒得解释,摆摆手,转了话题:“武嗣侯被抓,平生怎么跑出来的?”
柳月也露出狐疑的神情:“奴婢也这样问过平生,平生却没详说。只说武嗣侯好像知道什么,早在事发好几天前就跟他打过招呼,至于到底说什么、怎么做平生一概没说。”
看来武嗣侯早知道要东窗事发,大概是知道逃不掉,才出此计策。然而他就那么信任她,真相信她能救他?
赵小茁百思不得其解,抬头问向眼前的人:“如果我找不到丁掌柜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武嗣侯会怎样?”
柳月愣怔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脸色一郁:“平生说了,若四小姐不愿出手相救,只怕武嗣侯难逃此劫。”
这么严重?!
赵小茁第一次有种把握别人命运的感觉,只觉得肩头担子一沉。
“好吧,容我再想想。”顿了顿,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武嗣侯这事知道的人多吗?”
柳月摇摇头:“平生没说,不过奴婢猜是没有,否则平生也就跑不出来了。”
是那么点道理。赵小茁微微含额,心思不知道才好办,否则以大老爷趋炎附势的性格,肯定翻脸比翻书还快,到时一定会命太太拒绝府内一切跟武嗣侯有关往来。等那个时候,她在想帮,就是难上加难了。
思量片刻,她抬眸,缓缓道:“这样吧,你就这几天找个时间去找平生,有些话我要当面跟他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月知道这就算答应了,不由喜上眉梢,福礼道:“奴婢替平生谢过四小姐。”
这还没嫁出去呢,心就飞了。
赵小茁轻叹口气:“别人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真是不假,你看看你,开口闭口全是平生。我看改明儿找个良辰吉日把你送给平生算了。”
柳月“呀”惊呼了一声,捂住发烫的脸,背过身去,娇羞道:“四小姐,您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倒是不想说你,”赵小茁淡定地喝口茶,“看看你刚才的着急劲,就算我不说傻子都看得出来。”
“我的四小姐,我的好小姐,您就别打趣奴婢了。”柳月转过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脸颊上却挂着一抹绯红。
两人又笑闹了一会,辛妈妈突然在堂屋报了一声:“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