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再明白不过,芯兰又怎会听不懂。
“妈妈放心,这事我明白了。”
她一脸正色,让孙妈妈微微颔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数就行。”
两人间的说话到这为止,为掩人耳目,芯兰先走了出去,而后等了好一会,孙妈妈才缓缓走出来,然后笔直去了姚姨娘屋里。
“那丫头如何?”姚姨娘见孙妈妈进屋,迫不及待问了句。
孙妈妈一笑:“人是个耿直的,心眼也实诚,没那么多心眼子,倒是个贴身的好人选。”
姚姨娘自从被绿荷陷害后,对机灵的丫头很是提防,宁可要个实诚可靠、不聪明的丫头在身边,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妈妈觉得好就行,再观察一些时日,等条件成熟了我再去跟七爷提及。”姚姨娘觉得身边有孙妈妈出谋划策就够了,贴身伺候的丫头还是慎重些好。
孙妈妈也同意:“嗯,老奴也是这个意思,先不急,反正屋里的丫头也够使唤。”
姚姨娘点点头,转了话题:“听说春香那丫头以前就想去梨香苑,妈妈为何还执意答应她的要求。”
孙妈妈不疾不徐,淡笑道:“她当初要去不是没去成吗?”
“那您的意思是?”
孙妈妈吃了口茶:“梨香苑拒了她,断了她念想,你说她能不记着吗?”
话虽如此,可一个小丫头能翻起多大浪来。
“妈妈,这人可靠吗?”姚姨娘心里打鼓,可又不好驳了孙妈妈的面子。
孙妈妈却并不在意,淡然一笑:“以前老奴也这么想,可前些时听到一些消息后,便转了念想。”
姚姨娘微怔:“妈妈知道什么,怎么没告诉我?”
孙妈妈道:“先前也是听说还不知事情真伪,后来去查了下,确实如此。”
见姚姨娘一副快说的表情,孙妈妈也不卖关子了,压低声音道:“听说绿荷出事前,趁跟春香这丫头走得很近。”
还有这事?!姚姨娘愣了愣,随机反应过来:“妈妈的意思是,春香跟绿荷说了什么?”
孙妈妈一笑,不置可否。
可姚姨娘似乎不信,摇头道:“怎么可能?绿荷是多精明的丫头,怎么会听信谗言?”
要说到绿荷为何如此?追溯起来,根源还真的在姚姨娘这里。
但孙妈妈不能说,绿荷的报复给她带来伤害够大了,何况绿荷人已走,再去翻旧账又有何意义。
如此想,孙妈妈无声叹口气:“姨娘难道忘了,绿荷是被七爷命人逐出府的,现在还说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姚姨娘神色一黯,自责道:“要说这事也怪我,是我平日太冲动,对她苛刻了。”
孙妈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姨娘,这事就别追究。老奴已经把她安排回老家,也算妥当安置了。”
姚姨娘微微颔首:“辛苦妈妈了,不管怎么说她也跟我沾亲带故的,过年过节记着这丫头就是了。”
孙妈妈点头说是,两人又静默了一会。
姚姨娘才想起刚才的话题:“妈妈,您刚刚说绿荷出事前跟春香走得很近,然后呢?”
见对方没有继续陷在悲伤的情绪中,孙妈妈暗暗松了口气,顺应道:“想来春香这丫头是个有心机的,反正梨香苑不要她,正好成全我们。”
姚姨娘思忖片刻:“妈妈的意思是拿她去对付梨香苑?”
孙妈妈点头道:“姨娘想,那梨香苑得罪了春香,这事她怎么能不记恨,既然连绿荷都听她一二,说明这丫头还是有个三两三,我们只管看戏何乐不为。”
“可是万一到时七爷又怪罪我们头上怎么办?”
孙妈妈笑意很深:“这有何惧?真要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我们再说出实情不就好了。七爷就算看在你是翊哥儿亲娘的份上,也不会与你计较,这板子自然有人接。”
这倒是个好法子!姚姨娘嘴角一翘,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