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整座山来区分的话,我所在的位置是岐云山西南方,这对应封印凌枭残肢的九宫八卦图的话,是在死门的位置。
然而岐云山是幽都重地,我觉得越险峻的地方,就有可能是越安全的。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一直觉得这个地方是距主墓室最近的。按照线段来分析,直线外一点与直线上各点连接的所有线段中,垂线段最短。
刚才我看黄婆婆给我的地图中,这地方与山顶陵墓是垂直的。所以尽管这个墓室看起来很诡异,我却非常坚持我的观点。
我准备……从这里直接遁上山顶陵墓。
石壁在我进来过后就又浮现了一道金色的符印,隔绝了与外面的一切联系,我甚至连鬼巫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与连阴山脚下那个漫水的墓室一样。所以我现在非常确定,封印凌枭残肢的人,道术的造诣必然是登峰造极的。
而在三界之中。道术最强的人,当然是老君,其次还有个七曜相师。莫非,当年就是他们两个人来封印的?
那么分割呢?一个叱咤风云的帝王,谁有那个胆子和勇气去分割?
我疑惑得很,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放下尘儿,环视了一眼墓室,弹指一道至阳之火把石壁上的尸油蜡烛给点着了。
“哇哦。娘亲这地上是什么啊?”
方才我天眼并未看清楚地面,此时壁上的蜡烛点着过后,这里就一览无余了。
这地面上有个方正的大约一丈的池子,但池子里并不是水,而是弥漫着一层诡异的阴气,这阴气没有固定的形态,仿佛是很多散碎的幽魂凝聚在此似得。
一阵近乎吟唱的嘶叫声从这池子里传出来,感觉这下面还有什么空间。我顿时好奇起来,这地下莫非别有洞天?
黑宝凑到池子边嗅了嗅,还用爪子去拨弄了一下,那股阴气顿时就缠上它了,甩都甩不掉。我连忙弹指一滴至阳之血过去。那阴气“嗖”地一下退了回去。
显然,我这克百鬼的至阳之血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也就令我越发想下去一探究竟了。
“尘儿,黑宝,进来血凤,咱们下去这池子看看。”
我被这里面的声音莫名的吸引着,总像是有什么在牵引我一样。我把她们收进血凤,走到池子边翻掌一挥,召出了至阳之火。
“呼呼!”
阴气急速退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我没感受到洞里有任何危险,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呜……呜……呜……
这是个灰暗阴霾的空地,到处乱石嶙峋。我尚未落地,一股剧烈的狂风袭来。竟把我卷起老高又重重坠下去,如此反复。
嘶吼般的风声如人的吟唱、悲鸣、哭泣,交织在一起。风中戾气强烈得不得了,好像无数碎散的幽魂混合在风中,令人窒息。
原来,我在上面听到的声音,就是这诡异的风声。
我被风吹得无法平衡,连忙召出锁魂鞭卷住了一块石头,才慢慢落了下来,都还依然被吹得东倒西歪。
我环视着四周,这比遇见张山疯的那个地方更为荒凉,到处都是飞沙走石。一着不慎就要被狂风卷起的石头砸到。
我连忙弹出一个结界把自己罩住,这才稍微安静了些。瞧着结界外乱飞的石块,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我竟不知道这岐云山上还有这么个恐怖的地方,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可能是另外的一个空间,而那个池子,就是空间的入口。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如此诡异。
我正打算寻找出路,眼前却忽然变了画面,似乎是皇宫,我竟看到尘儿出现在了画面中。
我看到尘儿穿着白色的衣袍,哭喊着冲寝宫冲出来顺着小径朝后山,而就在她的身后,有个影子在紧跟着她。
她跑到玉泉找我,忽然有只修长白皙的手一掌把她推下了水潭,她在水里沉浮挣扎,很快就一动不动了,只有那双眼眸还睁着,透着惊愕和悲伤。
不,怎么会这样?
原来我的尘儿是被人推下了水潭才死去的,而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为何那么熟悉。
不,不……
我要疯了,仿佛有一只手死死拽着我的心脏,随时都可能捏爆我的心脏。
而我眼前的画面并未停止,我又看到了凌枭,他平静地躺在一个诡异的阵法之中,身上未着寸缕,唯有几条红线缠在他的身上,像是把他均匀地分成了十份。
然后我听到他一声大喝,无数道金色光芒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体瞬间变成了一块块的,殷红的血如喷泉似得飞得老高。
“不,不,尘儿,凌枭……”
我被这画面震惊了,震开结界疯狂地扑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眼前的画面在交错,一会是我被劈打得血肉横飞的画面,一会是凌枭被分割成一块块的画面,一会又是尘儿坠入水潭的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我眼前发生似得。
我疯了似得嘶叫着,哭喊着,在这飞沙走石的狂风中追逐那血淋淋的画面。我要冲进去,我要阻止他们。
“是谁,是谁干的这一切,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我的孩子,我的夫君,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谁干的啊?
“九笨,九笨!”
忽然间,我好像又听到了身后有袭儿的声音,我慌忙回头,看到他正对着我笑。土妖宏划。
我飞快地冲过去,手还没抱到他,他脑袋就掉下来了,那血飞一样从脖子里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