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枭肯定不知道我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红楼,我希望他回到血凤来,跟我一起离开,只是他没有。
红楼里的鬼并没有为难我,估计也是不敢吧。
我从来不知道落寞的滋味是这么难受,我嫉妒九玄。因为我永远替代不了她。
凌枭可以为了她守护几百年,而这份情,其实并不是针对我,我不过是他衍生出来的寄托而已。
红楼的出口就在巨坑顶部,当我跨出最后一步时,这楼又消失了,一块巨大的石碑杵在我面前,上面没有任何字。
我怔怔地看着巨坑漆黑的底部,像是有灵光在脑中一闪,可我没捕捉到什么,就那么一闪即逝了。
连镇,西平镇,一样的建筑。一样的布置,还有里面那一样的祭台,到底是有什么联系呢?
我在坑边站了好久,百思不得其解。其实我是在等凌枭,可惜他没有回来,血凤之中。不过是他两块残肢而已。
好吧,他应该是真的伤心了,保存了几百年的画就被我那样毁了,没有把我挫骨扬灰算是客气的了,我还要奢求什么呢?
我盯着那无字碑看了好久,忽然鬼使神差地咬破指头,用鲜血在正中间写了“九九”两字,又在左下的地方写上了“九月初九”。
以后如果我死了,就把魂魄依附在这个上面吧,哎……想想都凄凉。
“沫念。出来吧,咱们去你说的那个聚阴阵看看。”
我轻叹一声,叫出了沫念,准备去聚阴阵把那几万鬼兵招安了。其实我是想去发泄发泄。因为我有一肚子的无名之火。
“小主,不要每次我一说到生意你就关我禁闭嘛,我这满腹的壮志未酬,你就给我个机会发挥一下嘛。”
“好,以后不关你了。”我斜睨她一眼。落寞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狐疑地瞥我一眼道。
“没什么,被一只绿蟒给熏晕了。”
我淡淡道,没告诉她凌枭的事情。我不是一个喜欢把心事昭告天下的人,有些东西自己一个人抑郁就得了,不用说出来大家都抑郁。
沫念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特别会察言观色,看到我那样子也就没继续问了,领着我朝聚阴阵走去。
所谓的聚阴阵,顾名思义就是以布置阵法的手段来收集阴魂,属于鬼道异术的一种。一般的聚阴阵不过就是阴气较重,偶尔能困住几个魂魄而已。
但沫念说这个聚阴阵里有好几万鬼,我着实不晓得这玩意有多么强大。
如果真的能招安了这些鬼魂,那绝对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军队。我一想到自己号令阴兵金戈铁马的样子,多少还是有些热血沸腾的。
“小主,就是这里了,你看这四周。”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堰塘,堪比一个小水库。堰塘四周种了不少柳树,此刻叶子都掉得差不多了,很凄凉地随风荡漾。
夜色下的堰塘充斥着一股特别诡异的气息,水中间像是有股神秘的吸力,把周遭的风都吸了过去。
一层层黑色的阴风被锁在了水面上,水波荡漾的时候它就一起一伏的,像是无数幽魂在跳舞。
沫念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戒备了好多,轻轻拉着我的衣角,深怕一不小心就被吸进去了。
“沫念,进来血凤吧,别到时候把你吸进去了!”
“小主,有你在我不怕。”
沫念明明是很害怕的,还一个劲的嘴硬,她应该是怕我一个人有危险吧。我很窝心,但还是把她召进了血凤里。
我围着堰塘转了一圈,才发现这里的柳树栽种得特别奇怪,是按照七星阵法栽的。
我估计这柳树下面应该还有阵石,若不然单就这七星阵也困不住那么多人。
我锁定了一颗柳树,把之前去红楼时顺手锁的几个厉鬼召了出来,吩咐他们给我撬树根,看看这树下面有什么东西。
他们慑于我的锁魂术,乖乖地开始扒拉起泥土来。鬼的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就刨出了一个大坑。
当我看到树根下那一片血红时,连忙手一召把他们收了回来。紧接着一只血红尸蹩就窜了出来,差点把其中一个厉鬼给吞了。
这尸蹩就藏在柳树根下,因为柳树招鬼,所以可以供给它吃的。
它比之前我看到的那个鬼蛊要稍微小一些,通体血红。一股浓浓的戾气在它周身荡漾,不断冲我张牙舞爪。
怪不得聚阴阵里的魂魄逃不出来,敢情这七星阵下面还有这血红尸蹩坐镇呢,一出来就给吞掉了。
“天罡五行,锁魂!”
我覆手一震,召出至阳之火锁了这尸蹩的魂魄,它竟然已经逼近鬼王级别了,估计要不几十年就晋升为鬼王了。
我没有炼化它,而是带着它又走到了另外一颗柳树下,命令它把另外一只诱出来。我就这样屡试不爽地把七只逼近鬼王级别的尸蹩魂魄都收了。
没了尸蹩,余下这个七星阵自然是不足为患,我收好尸蹩的魂魄后,打了个结印召出一道灵符,从水面直接遁下去了。
“嗷,嗷!”
到水底下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小看了这个布阵的人了。整个堰塘地下是一个庞大的结界,结界全部被红线打的结印覆盖,一个连着一个。
这个结印下面全部是血符,一眼过去密密麻麻的形成了一片血雾。浓烈的阴风在结界里形成了漩涡,就是那样把鬼魂一个个吸进来的。
我站在这边上都感觉有股强大的阴气在不断拖拽我,更别提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