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兰也不气馁,一遍没叫起来,再接再励,跟着二遍三遍,总之就是什么时候把人叫起来什么时候算完。
这就是再困也架不住这一遍遍的不停的召欢呢,周淑兰嗓音也尖细,有意识的又拔高了音儿,睡着的几个人就觉着这耳朵边儿不停的在吵,将将迷糊着就给惊醒了,再没等怎么睡着又来上一嗓子,反复几次哪还能再躺着了,困也得爬起来。
纪香他们倒还能好一些,也睡了五个来小时,再困也是抗劲儿,纪果和纪岩就不行了,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那眼睛都眯缝儿着呢,晃了晃荡的洗完了脸,困劲儿都还没消呢,对着一桌子肉馅饺子哪还有什么胃口,随便的吃个三五口就算是交差了。
“不行了,我太困了,还得去睡觉,你们慢慢吃吧。”纪果可没有纪岩那身体素质,只熬了一晚上就觉着头昏脑涨,一门心思的想放躺了睡觉。
周淑兰看她这熊样儿也没再勉强,挥了挥手直赶道:“好好,快去吧,再不走都快睡桌子上了。”
纪果嘻嘻一笑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也不再客套了,跳下了地就跑去西屋里打算继续去补觉。
其他人也都跟她的想法差不多,打算着吃完了饭再去睡一会儿,都抓紧着把嘴里的饭给吃了。谁都没有注意到刚才纪果走的时候,陈家明张张嘴好像是有话要说。
桌子上煮了能有六盘儿的饺子,加起来三分之一都没吃到,周淑兰嘴里边叨叨着早知道就不煮这么些了,手上边麻利的把剩下来的饺子重新捡到新盘子里,以防止粘到一块儿再吃碎掉。
这项工作比较繁锁,只一个人干起来费劲,纪香和纪岩帮着直捣腾,程建国在旁边跟纪以国搭话唠磕,陈家明也就插着这么个空当出了声:“那个我定了晚上的机票,下午就得去市里——”
“什么,你下午就走?”周淑兰停下了捡饺子的动作,眉毛皱皱着道:“干什么这么着急,这年还没送呢,过一明天再走不行吗?”他走不走的倒是无所谓,可小果要是也得一起走怎么弄?
纪香也跟着道:“咱家这边都有这样的风俗,不送年不好往外走,再忙也不差这一天。”大年初一就张罗着要走,这小子纯粹是找不自在呢,就是欠教训。
就连纪以田这出了名的话少老实人都出了声:“初一走不好,还是再等等吧。”
程建国道:“兄弟,干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不行就再呆一天呗?”他这声兄弟也是看在纪果面子上,其实是真不想叫来着。
几个人都开口劝了,陈家明有点儿不太耐烦:“没那么多的讲究,我票都订了,不好再退了。”言外之意是今天下午走定了。
“我三姐她知不知道?”一直没吭声的纪岩冷不丁的问了句。
“她不知道,我也是临时接到电话说那边有点儿事需要回去,等她睡醒了我再跟她说。”陈家明给出了解释。
纪家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只要纪果不走,他要走要滚的尽可以随意,谁还管他死不死的呢。
纪家人一下子都没了声儿,陈家明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觉着挺尴尬的咳了两嗓子,没话找话的道了句:“那我就过去收拾东西了。”也不等人回应,起身去了房间,随手就把门关了起来。
纪香瞪着合上的房门,嘟嚷了句:“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年初一张罗着要走,生意真要忙到那份儿上了,还不早成了亿万富翁了,装什么x装x。”
“你怀着孕呢,别什么都往外说,注意着点儿。”周淑兰提醒的训道。当地有个说法,这孕妇不能讲口外话,笑话人也不行,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会照着来的,适当的都得克制一下。迷信归迷信,可老一辈儿人都挺讲究这个。
程建国搂着老婆道:“好了别跟他那种人生气,再气坏了你和肚里的宝宝多不划算,是不是?”
“嗯,是,我不生气。”纪香回应的亲了他一记。
纪香自打有了身孕以后,这脾气是随着月份增长,跟平时的温婉柔顺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走在大街上为了丁点儿的小事情都能跟人吵上一架,程建国是随时随地的保持警剔,倒不是怕打架,是担心再气着她自己动了胎气,像类似这样的话几乎是每天都得在纪香耳朵边儿上叨叨两遍。
夫妻俩这样方式的秀恩爱纪家三口也都见怪不怪了,完全做到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境界。
周淑兰继续捡她的饺子,纪以田点上他的烟卷儿,纪岩则收拾桌子,眼见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该干嘛干嘛,纪香和程建国夫妻俩秀恩爱秀的也失了兴致,往那一坐开始聊着肚里的宝宝,想像着生出来是个什么样子,像她还是像他。
纪岩帮着周淑兰把桌子撤下去,洗好了碗筷后回了西屋里,纪果已经睡的四仰八叉,瞅她这样想说什么也只能等着睡醒了。
初一这天大家几乎都留在了自家,走亲戚串门子也得是送了年以后,这天应该说是正月里最清闲的时候。
昨天晚上的守岁,纪家里人都没怎么睡足,吃完了早饭各自都回了房间开始补眠。
纪岩睡在西屋里,心里有事儿也没怎么睡实,纪果睡了三个小时起来喝水时她也跟着醒了。
“陈家明订了晚上的机票,你怎么看?”纪岩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纪果一口水没喝相应呛咳了两声:“什么,他今天要走?”
“嗯。”
“他sb——”纪果暴了句粗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