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桌上的辞职信,米洋起身走到应荣严面前,两人身高相当,几乎视线平行。
注视着应荣严那双充满了怒火的墨瞳,米洋眼神有些闪躲,他垂眸,拍了拍应荣严的肩膀,他知道应荣严什么都知道,但他没有办法,米菲是他妹妹,他不能让米菲背上抄袭的罪名,这会断送了她的前程。
可他似乎忘了,抄袭的罪名扣在任何一个设计师的头上,都会断送了那个设计师的大好前程,何况寒冉童是他一直还爱着的女人。
因为爱着,得不到,看到寒冉童和应荣严幸福甜蜜地在一起,他很痛心,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宁愿让它毁灭。
“荣严,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可是我……”
“你我从此不再是朋友。”应荣严打断他的话,头也不回地迈出他的办公室。
他觉得心脏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痛到极致。
爱情没了,友情也没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
奔出米洋的办公室,应荣严来到后勤部,寒冉童缩在角落里的一个位置上,正怔怔地愣神。
他朝她走过去,拉起她,“我们走。”
整个后勤部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被应荣严拉着走了好几步,寒冉童才回过神来,她将手抽回,正色道:“我现在不能走。”如果她现在走了,跟逃兵有什么区别?她没有抄袭,走的人不该是她。
她很犟,应荣严是知道的,可他觉得寒冉童不该留在这里遭受人们的白眼和做这些跟她的才华并不匹配的打杂工作,这对她来说太委屈了。
“你想清楚了?”他问,脸色凝得很沉。
看着他,寒冉童终于感觉心里好受些了,至少在所有人都敌视她的时候,应荣严会站在她这边儿,而且是无条件的信任她。
“我想清楚了。”她不会被这点小挫折打败,因为她是寒冉童,她就是一根筋。
……
应荣严离开了米氏,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开了一家属于他自己的公司——恒爱珠宝设计有限公司。
公司占地面积不大,座落于市二环内的一幢写字楼里,公司的装修以及员工筹募基本完成,运营也已经上了轨道,而应荣严所做的这一些一直瞒着寒冉童,当寒冉童偶然间收到恒久珠宝设计公司的面试通知时,她大吃了一惊,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求职过这家公司,而且她从来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家公司,于是,她没在意。
后勤部的工作不比设计部清闲,寒冉童像是众矢之的似的,大家伙都轮流的‘照顾’她,大事小事,但凡跑腿累人的,全部都交给寒冉童,完成的好是好,完成的不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寒冉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新品珠宝发布会当天,她作为发布会现场的后勤人员,除了招待前来的嘉宾,还负责端茶送水的活儿。
模特登台展示珠宝秀的时候,寒冉童站在后台,盯着模特身上闪闪发光的珠宝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此时此刻,她内心的情绪太过复杂,不甘心、气愤、无奈,可最终她还是无力挽回什么。
‘天使的翅膀’这套设计系列对她来说意义重大,可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米菲的设计大作,要她怎么能咽下心中这口恶气?
不知道是最近郁结还是怎么了,她突然觉得右上腹隐隐作痛,她捂住右上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以为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可腹部却是越来越痛,痛到她连腰都直不起来。
大家都在忙,没有谁有闲功夫管她,反倒米菲假心假意的向她递上来一张纸,让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她抬眼瞪着米菲,咬牙忍住疼站了起来。
“不用你假心假意。”
米菲却笑了,她用手上那张纸擦了擦寒冉童头上的汗,不急不徐地说:“奖金我给你,看你最近脸色不好,拿着那钱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别回头气出个好歹,我可担当不起。”
寒冉童凝眉,一把甩开米菲的手大步离开了后台。
她捂着右腹侧,猫着腰进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休息了很久,迷迷糊糊似是昏睡了几分钟,当她睁开眼睛时,浑身已大汗淋漓,衣服都被汗湿透了,碎发粘在脸颊两侧,模样甚是狼狈。
腹部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但她觉得浑身乏力得很,一站起来两条腿抖得像麻花一样。
她酿酿跄跄地走出卫生间,竟一头与一西装革履的男人撞上,这一撞险些将她撞倒在地,庆幸那人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才免于跌倒。
正要向这人道谢,可眼眸一抬,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是米洋,寒冉童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她冷着脸甩开米洋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刚要走,米洋就拉住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他边说,边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是否发烧。
寒冉童不耐烦地推开他,态度冷漠:“不用你管。”
“我怎么能不管,你脸色很不好看你知不知道,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米洋强硬地拉着她要走,她极力反抗。
就算她今天痛死在这里,她也不想让米洋送她去医院,这个男人居然做出往她背后捅刀子的事,她对他失望透顶,他们现在是连朋友都不是的关系,她凭什么要他送自己去医院。
“你走开,不要管我,我跟你不熟。”她挣脱他,转身就走。
看着她摇晃不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