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辈邀请我兄弟到此处?”太一越看越觉得对方眼熟,再一回想可不就是数千年前道祖合道之前,跟他们一道在不周山西瓜分了葫芦藤的人么,只是如今对方只身一人,满头黑发灰白夹杂,只怕这些年亦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汝之第十子在此处。”靳缓缓站起身来,带着二人进了屋子。
与已经破壳的九个金乌相比,陆炎显然孱弱得多。
帝俊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可见了这个幼子面上再露不出一分苛责来。
“父亲。”陆炎怯怯生生得开口。
“小十啊。”帝俊伸手摸了摸幼子,隔着一层蛋壳他觉得自己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父亲,我有名字了,我的名字叫陆炎。”陆炎整个蛋晃了晃。
“陆炎?”帝俊慈爱地笑了,“好,小十就叫陆炎。”
父子两个亲近了一场,帝俊漫不经心得将想要隐瞒过往的小金乌套话套的一干二净,而前者还沉浸在见到父亲的喜悦之中回不过神来。
但帝俊注定了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留下来陪伴幼子,在洪荒西面面,一场战争再次打起来,而这一次牵连到的还有新生的人族,他不得不亲自去看看。
帝俊带着太一走了,他留下了幼子,上一回幼子在扶桑树被偷走,而今日他破不开靳的迷阵,不如将幼子托付给对方,他也能心安。
处理完了洪荒之东昆仑以西的战事,帝俊回到了天庭。
而羲和与九个半成年的小金乌已经焦急得等待了许久。
“你见到小十了么?”无论对外是怎样仪态大方,在妖皇宫里羲和只是帝俊的妻子,十个小金乌的母亲,此时见到丈夫回来,她不由焦急得迎上去。
“小十很好,他现在在不周山巅一个前辈那里,很安全。”帝俊伸手握住妻子的肩膀,语气温和。
“爹爹,那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小十。”半大的金乌鸟纷纷扑扇着翅膀朝着帝俊扑过去,后者化为原型,任由九个小家伙在他身上蹦过来蹭过去。
“这得让我先问询前辈一声。”帝俊并未因为自己如今的地位便对这些活了很久的前辈生出轻慢来。
“可知晓对方是什么来头
?有什么喜好?小十丢在对方那边,我们做父母的总不能完全不管。”羲和到底更为心细。
“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我便没有看透过他的修为,恐怕离成圣也就一线之隔了。”帝俊叹息一声,“最可怕的是我竟然不知对方是何来历,但他性子温和倒也是真的。且他居住之处灵植灵花遍地都是,想来该是喜欢这些的,你若能寻着些罕见的,下回一道连同给小十带东西一并送过去便是。”
过后帝俊果然用玉简传信一封与靳,后者同意他们定时来访。
然而帝俊与羲和终究是诸事缠身没有办法经常过来。反倒是另外九个小金乌没事儿的时候总飞过去看弟弟。
金乌鸟的神通便是太阳真火,而九只金乌到底年幼没办法收敛自身,他们时常往返于不周山与旸谷。
原本日升月落地上的水泽草木生长自有其规律,可如今灵植枯死也就罢了,最让巫族觉得恐惧的是水源干涸,不少幼崽因为脱水而死亡。
族中的大巫纷纷焦虑不已,后土再次来到不周山脚,数百年前她曾经受到启发,十二巫祖合都天神煞与妖族抗衡,如今她期盼着能从对方哪里求得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