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吟温柔一笑,从秋千上站起身来,亲手扶起那宫女,只见她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羡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好好歇着吧!我刚刚进宫免不了和人寒暄说笑,你听着倒也不合适。若是你再一个忍不住哭了起来,说不定又要让人觉得你是故意扫兴。”羡吟从荷包里拿出一定银子,“这个你拿着,让宫里的公公管事通融通融,给你姐姐烧些纸钱!”
“姑娘,这、这奴婢如何受的起啊?”那宫女又要跪,却被羡吟一把拉起来。
羡吟无奈,“既然是我给你的有什么不行?”
那宫女垂下头,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姑娘,其实您给我这银子奴婢怕是也花不出去。”
“这是为何?难道宫中的规矩严苛至此,竟然连银子都使不出去?”羡吟不禁有些诧异。
“姑娘,其实我姐姐的死怕是没那么简单,所以公公管事们都不敢收奴婢的银子。就连当日奴婢想见姐姐最后一面,都没能见成。”宫女委屈的垂泪,“姑娘,奴婢一个人在宫里,再也没有亲人了。”
羡吟心中咯噔一声,转而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吧!”说完,羡吟也不再理会她……
玉芳仪众星捧月的来到御花园中的芳菲庭,周围花木扶疏,郁郁葱葱。迎喜小心翼翼的为走在前面的玉芳仪扯着裙摆,生怕弄脏了皱了。
“听说昭妃下台,玉芳仪倒是上去了,这可让我吃惊了。我还以为能是旗妃呢!”白容华惋惜一叹,摆弄着自己的金簪。
“说的就是呢!四妃皆在,偏偏怎么就轮到她了?”媛芳仪语气很是不悦,把嘴里的葡萄皮使劲一吐,没有半分优雅。
一旁的女子白了一眼,把自己洁白的裙底向旁边扯了扯,“旗妃向来不喜欢管这些事,如今皇后和昭妃同时出了事,你觉得旗妃可能会现在这个时候接任协理后宫之权吗?那不是平白的惹人非议嘛!”
白容华笑道,“哎,婉姐姐这话说的对。我可是听说太子给皇后那封信,不知怎么的,无缘无故的就到了皇上手里去了。昭妃又哭哭啼啼的去请罪说是管理不善,那皇上一心软自然就想到旗妃身上去了!”
“旗妃又向来都与皇后和昭妃不和,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媛芳仪冷哼一声,“可我怎么想也没想到能轮到玉芳仪,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她哪里有能力能协理后宫!”
“芳仪……”迎喜有些不悦的叫了一声,“她们也太过分了!”
玉芳仪不屑的冷笑,抚了扶自己的发鬓,走出花树,“媛芳仪既然没看出来,那妹妹就出来好好让你看看。让你知道妹妹到底哪里能协理后宫!”
媛芳仪脸色苍白,手中的葡萄滚落在地上,尴尬的收敛了神色,“原来是玉芳仪,既然来了也不说一声,吓了我一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媛姐姐怕什么呀?”玉芳仪冷哼一声,“莫不是媛姐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怕撞入人耳?”
白容华连忙上前笑着说道,“玉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只不过是闲聊罢了!”
玉芳仪使劲甩开白容华,拂袖一脸愤怒,“你算什么东西?我没说话谁让你起来的?”
白容华连忙跪在地上,“玉芳仪息怒!”
“你们一个个的就只会在这里嚼舌根,还会干什么?把我说的话都让成耳旁风了吗?我说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举止庸俗的女子,宫中规矩不得弄脏公共地界。”玉芳仪冷笑着坐在石凳上,“这些葡萄皮是怎么回事?”
白容华已经失了面子,哪里还敢说话。媛芳仪一听举止庸俗几个字,立刻火冒三丈,“你说谁?”
“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玉芳仪白了她一眼,“别忘了现在协理后宫的是谁!”
“协理后宫的固然是你,但我的位份可不在你之下。”
玉芳仪妖娆的掩面一笑,“那我也提醒媛姐姐一句,作为协理后宫的人,我也有权利惩治你。迎喜,媛芳仪失仪在前,触犯宫规在后,藐视皇命,你说应该怎么办啊?”
迎喜挑眉一笑,讨好的说道,“奴婢可听说这是要杖刑的。”
“杖刑?”媛芳仪冷笑,“你敢对我杖刑?你就不怕桐妃找你?”
玉芳仪脸上的表情一僵硬,“既然媛芳仪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能太无情不是?”她瞟了眼地上的葡萄皮,“不如这样吧,姐姐自己把这些葡萄皮弄干净,可好?”
媛芳仪瞟了她一眼,一边的婉婕妤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不要气盛失了分寸。
媛芳仪冷哼一声,朝着身后的宫女一拂袖,“你去!”
“慢着!”玉芳仪笑颜如花,“我说的是姐姐亲自来,否则怎么能记得住呢?妹妹这也是为了姐姐好啊,总不能让桐妃娘娘亲自来吧?”
“你不要太过分,自诩协理后宫就了不起了吗?殊不知还有多少是你没涉及的,别妄自尊大得罪了人!”媛芳仪怒火中烧,浑身气的颤抖。
玉芳仪缓缓站起身,严重那一点调侃全然冰冷,“媛芳仪莫要如此激动,别以为我是故意为难你。那我就好好审审你,那银湘是怎么死的?”
躲在花树后恰好经过的羡吟不禁皱起眉头,她身后的宫女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情绪看起来很是激动。银湘?
“阖宫皆知银湘是暴毙,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看,反正现在也说不定都化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