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认识的人在自己面前因为身患虎狼痢而倒下,南方仁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他换上防护服,将头巾口罩和手套全部戴好后,这才进了隔离区。
按照福山泽夏的要求,患病的病人全部被隔离到了一个区域内。
当南方仁赶到时,她正在给那几位医学所的兰医指点怎么进行静脉注射。
“啊南方,来得正好,接下去的教学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看看病人。”
福山泽夏一见到南方仁过来,就立刻将手上的教学工作交给了他,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跑到了其他的病床前面。
“南方医生,是不是我们有什么问题呢?”
“不,并非如此。”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南方仁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他也曾经听说过,福山泽夏不带那些实习医生的原因,正是因为她完全没有当老师的才能。
“他只是完全不擅长教学的工作。以前听说,他把前来寻求教学的学生训斥到完全想要放弃医学的地步。”
这也是福山泽夏所干出的“丰功伟绩”之一。
“诶,真的吗?”
佐分利医生睁大了双眼。
“他的性格非常的……熟悉了后就会明白了。”
也不好背后继续说人家的事情,南方仁干脆将这个问题含糊的带过。
虽然已经有了点滴的工具,但是因为造价的原因而不能大肆推广,就在此时,坂本龙马所求学的胜海舟先生向幕府上书,希望将军殿下能投入资助金。
被说动了的将军投下了资金,江户城被从虎狼痢中拯救了出来。
虽然有人得救,可也有更多的人死去了。
去为死者上坟时,福山泽夏心中想着的,却是钱。
没有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去。
怎么来钱呢?
她想过兜售未来的做法,但是很快就扼杀了这个目的。
不要开玩笑了,在这种黑暗的幕末时期,可是有一堆的喊着“天诛”而肆意妄为的将暗杀当做宣扬正义的家伙们。
这个时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暗杀。
就连坂本龙马……他最后也是死于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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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家伙——
坂本龙马出现在了门口,他环顾房内,发现只有福山泽夏一个人。
“哦,南方医生不在吗?”
刚刚出诊回来的福山泽夏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道:“现在这个时间的话,他是在医学所教学。”
教学的工作福山泽夏也会去,但是他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不知道怎么教别人,但是在医学所的绪方洪庵先生的强烈要求下,她也会每隔三日去上一次课。
至于生计的金钱来源,拖松山先生的福,他已经生了各种大盘商的座上宾,日进斗金虽然还称不上,但是却能在这个黑暗的幕末提前过上了小康的生活。
之前福山泽夏向松山先生告知了能够预防和应对虎狼痢的方法,并且还能治好松山先生家的独生女被诸多医生们给误诊为肺痨的绝症——
因为福山泽夏向松山先生讲了,自己所带的能治疗肺痨的药物仅有一人份,而且依照日本现在的医疗手段,完全没有再将这种药复制出来的可能性。
所以两个人合计一番后,就放出了其实松山先生的独生女所患的是一种和肺痨相似,但是可以治疗的肺病。
“福山医生的话也行!”
坂本龙马抓起福山医生的手,将自己的来意讲了出来。
“等一下,什么叫做你迷恋上的吉原的花魁在找有名的大夫,所以你就过来了啊……”
福山泽夏表示对参观吉原没有丝毫的兴趣。
“——再说了,我啊,对吉原完全没有兴趣啊!”
“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这是尊重女性!”
绕过了关于自己的性别问题后,福山泽夏向来都觉得自己是属于“尊重女性权益”的女权人士。
当初她面对那群用枪口指着自己脑袋的非洲武装分子劫持时,她也依然毫不畏惧,尽量给自己这边的护士们争取最大的缓和余地。
她在给那位武装分子的领导人动完手术、而对方神志清醒过来后,向她致以了当地的礼节,并且让自己的手下将她们一行人送了回去。
——那些人客气的就像是在对待真正的贵宾。
“去吉原的路只有一条对吧,男人的极乐之路,女人卖身的地狱之路。我啊,没办法去看女人身处地狱中时,勉强露出的笑容啊。”福山妈妈去世前,和福山泽夏一起看了不少纪录片,其中就有关于吉原的历史记录片。虽然戏说成分挺浓厚的,但是贯穿整部剧的那句话却无法让她轻易忘怀。
——在这种时候,这句话便自然而然的涌上了心头。
“医生啊……”坂本龙马回答道,“我不是请您去玩乐的。我啊,是希望医生您去治病的。”
“那请先预定。”福山泽夏回答他,“何况今晚我已经有了安排。明天再说吧。”
“医生啊——”
坂本龙马尚在挣扎,但是门口却传来了南方仁的声音。
“啊,南方来了,你去找他也一样的!”
福山泽夏将医药箱收拾好后,拎起箱子向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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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诊回来后,福山泽夏就去探望自己前几日救回来的病人。
前些日子,她独自一人在回那个山坡去寻找回去的方法,足足找了五个小时,终于死心放弃,回去的路上,因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