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总算乖乖喝粥，方皓宸才调整坐姿，用手撑着下巴，在心里整理着，要怎么说；他陪着崔雨妍在这里耗了一天没去上班，正值现在是多事之秋，董事会今天开会他都没过去，只让沈梓安一个人顶着。
虽然沈梓安很有能力，但是对外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秘书，董事会的人对他很看不顺眼，让他一个人去开会，肯定会收到诸多的冷嘲热讽。
“吃完了。”
陶瓷碗原本就不大，她不顾烫，几口扒完以后，抬起头紧盯着他，要是不说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出来，她发誓今天一定会咬死他。
看着她这殷切的神情，方皓宸略微侧了一下脑袋说道：“你对朱卉儿就那么在意吗？”
谁对她在意了？
崔雨妍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即将过气的女星，如果不是当初她被安排在朱卉儿手下当助理，她根本不会想起这个人。
“不许卖关子。”
她没那么多耐心，再陪他玩。
“董事会觉得，朱卉儿所捅的篓子已经足够大了，路斯卡珠宝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就算停工一个月，也基本上不会再重用。”
方皓宸语气轻淡的说着，完全不觉得随便放弃一个人，对那个人来说，打击有多大。
虽然她也不喜欢朱卉儿，可是听到幕后老板这种语气，心头也跟着一凉。
类似的话，沈梓安说过，对于经纪公司来说，艺人只不过是他们挣钱的工具，如果不能挣钱也不能挣名声，那么留着有什么用呢，
从一个新人开始培养，直到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几千万也不过只是一个零头而已。
见崔雨妍不说话。他就继续往下说，这种决策性的事情，虽然说不上是绝密，但是也不会轻易往外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了哄这小丫头吃东西，竟然连这些事情都说出来。
“这一期的新人，反馈都比较好，其中和朱卉儿外形特质差不多的有三个。一开始没打算把目光落在徐思歆的身上，但是她比另外两个人，更加有价值。”
“什么价值？”
崔雨妍脱口而出，旋即便有些懊恼她的冲动，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所有的光环都落在徐思歆的身上，难道说她真的是上帝的宠儿吗？
方皓宸看了她一眼，显得意味深长，想了一下才说道：“你也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等着好运降临。”
崔雨妍怎么会知道，她上一世如果没有徐思歆的话，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从试镜那一刻开始，就一路高升，几乎任何女星都逃不了的陪睡，她一次都不需要，每次遇到危险的事情，在背后总会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帮她化解。
她所需要应付的。只是徐思歆源源不断的妒忌和陷害。
是她自己笨，女人之间的恶斗，从来都容不下哪怕一点的迟疑和心软，她却一再顾及和徐思歆的友情。被逼到绝路，想要反抗的时候，早就绯闻缠身，再也无能为力。
所以方皓宸以及董事会对徐思歆的决议，她没听懂，这还不够幸运吗。
“她家挺有势力。而且前期愿意自掏腰包，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拿着她的钱，帮她做宣传，以及给她出镜的机会。”
这就是所谓的自费。
要把一个艺人养起来，砸下去的钱，说出来往往能吓死不少人，但是徐思歆砸得起。
“就因为这个，所以选择了她？”
崔雨妍觉得可笑，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世上还有什么人需要努力，直接砸钱就好了。
“利益最大化嘛，这是我这个职位所要考虑的问题。”
方皓宸耸了耸肩肩膀，挺无所谓的说着。
“什么时候帮徐思歆宣传，她的经纪人是谁，对她后续有什么安排？”
既然是案板上的事情，也不是凭着她一个人能解决的，她只是奇怪为什么徐思歆有这个能力，上一世却要在k以后，才开始大放异彩呢。
依照徐思歆的性格，是不会愿意白白等两年的。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方皓宸对她自费并不接纳，一间公司想要同时培养多个新人不是容易的事情，整个行业的艺人大大小小加起来，不说二三线，单是一线大牌，一百个名字随便都能说出来，要再分一块蛋糕可不容易。
所以，她离开了以后，徐思歆才有就是上位。
现在崔雨妍已经不是艺人，没有人跟她去争，自然不需要再等两年。
她低着头，想着所有事情的可能性，但是那毕竟是上一世，不可能再去求证。
“我以为你会更加关心朱卉儿以后怎么样。”
方皓宸不知道她心里面想着什么，但是既然问了，自然就会回答：“宣传会等我回来以后再安排，至少在年前是没有空挡，一般大型的决策，在年初就安排好了，她的经纪人，原本想给童艳，但是童艳手下的人实在太多了，暂定是周莉娜。”
“年后会给她什么宣传安排？”
崔雨妍步步紧跟，既然徐思歆已经开始自己的明星计划了，她就不能继续优哉游哉。
方皓宸伸手拿过她眼前的碗，走进厨房再舀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才继续说道：“我以为你会问，我去哪里呢。”
“你要去哪里？”
说真的，崔雨妍满腹心思都在徐思歆的问题上，根本没有在意他说的体外话。
方皓宸毫不意外的耸耸肩，敢情他在崔雨妍的眼中，比路人甲还要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