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祠堂。
位处于城西僻静之地,舒小小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认出,只可惜这几日夜里风大,街上行人稀少,根本无人在意她的出没。
王家祠堂离王府有着很远一段距离,梁绕负责在王府周围查看情况,钟号负责在西山上放哨,琴追为人比较机灵,他与小宝在前面观察王家祠堂的守备力量,而焦尾则带着舒小小从城西的荒径靠近王家祠堂的后院,也就是西山脚下。
夜里西山处于风口,舒小小虽然包裹的很严实,却还是有些冷颤,尤其是那荒径十分难走,这几日雨水断断续续也没停过,舒小小走了一小段路便已经气喘吁吁了,脚下的鞋子已经被污泥浸染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被陷进泥潭中一般。
焦尾倒是十分灵活,一窜一跳的跟个猴似的,不一会儿就跑没影儿了。
夜风鹤唳,漆黑如墨,舒小小本就是胆子极小的人,尤其是怕黑,若不是自己在心里念叨肚子里还有个娃儿陪着,她早就想放声大喊,妈呀,快来救我。
只是她嗷呜了几声,那焦尾就像是暗夜里的鬼魅般,也不知飘向了何方。
又怕自己的鬼叫声真能把西山上的孤魂野鬼给勾了来,舒小小只得摸黑前行,走了大约半个钟头后,她终于累得慌,停下来喘气,焦尾突然就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妈妈咪呀,还真是小心肝都被他吓的一颤一颤的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隐隐作祟。
原本去王家祠堂有一条康庄大道,但焦尾说那一路随时都有王府的府兵出没,为了保险起见,只能绕个远路。
焦尾倒是没有再一个人风一样的就不见了,而是跟在舒小小身边碎碎叨叨的说个没完,说起名字就更是屈的慌,琴追回去的时候,他刚好比他们都晚了一步,最后把最不好听的名字留给他了。
舒小小要是能说话,肯定拍着他的肩膀说一声:“熊孩子,千万别再大妞面前说你的名字不好听,否则你随时有可能改名叫蛋卷儿。”
想必相比蛋卷儿而言,他应该觉得焦尾也算是个挺有个性的名字了吧。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西山脚下的王家祠堂后院终于到了,如焦尾所说,因为王家祠堂背靠西山,所以根本无人巡查,也许就老太太怕突然加多了防备反而引人注目,舒小小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王家祠堂的后院。
不过焦尾说,想要进入祠堂内部,还真的是要从一个阴冷潮湿的洞里面爬进去,昨日焦尾已经进去过了,那些结网的蜘蛛丝也都清理干净了。
进去后接连爬了好几个洞口,才跟着焦尾来到了所谓的丝断牢房,不过一堵墙的距离而已。
只是舒小小不能言语,要爬上那么高的悬梁也实在是危险,一时间竟犯难了。
远远的还能瞧见丝断的整个构造,与一般的监牢还真是不一样,丝断就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的陈设与普通的住宅无异,只是听焦尾所说,丝断里摆放着各种刑具,尤其吓人。
且墙壁上都挂着各种酷刑的解说图,让人不寒而栗。
世间最抓狂的事情莫过于你我虽耳聪目明,我却说不出话,你还不识字!
分分钟都要把舒小小气的吐出一口老血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虽然说三个月的身孕并不影响身形,可是舒小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还是爬不上那高高的房梁。
舒小小被逼无奈,只好在火折子的照耀之下字迹潦草的写了一封简短的书函,让焦尾爬上房梁交给四少爷。
舒小小则在墙角的这一端焦急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墙那端竟然亮起了许多的火把,很多人的脚步混乱,舒小小贴着墙仔细听着,却是看守的府兵发现有人偷偷闯了进来,心下正担心焦尾的安全,却听到声音仅维持了片刻便又消沉了下去。
随后便是小声的询问:“四少爷,您醒醒。”
听得出来焦尾并未被发现,只是四少爷,睡着了?昏迷了?死翘翘了?
各种揣测了一番之后,墙那端却死一般的沉寂,任凭舒小小怎么附耳去听,那端陷入了黑暗无底的沉默之中。
舒小小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墙壁,有人附和了两下,随后又传来了府兵的声音。
“真的有人,我刚听到有人说话了。”
“我也听到了,好像是墙那端传来的声音。”
“别闹了,老兄,墙那端是当年关押沉潭太老爷和红衣女鬼的地方。”
舒小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莫非他们说的就是自己脚下站的这个地方?
一阵冷风从坍塌的地方袭来,舒小小立即紧握十指祷告:“苍天在上,我舒小小一生坦坦荡荡清清白白绝无害人之心,各路神仙保佑好人有好报,那些不散的冤魂们,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找上我,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孝敬他们,为他们养老送终呢,还有我的天才男神,我还等着回去做他的小学妹呢,阿弥陀佛,保佑,保佑。”
说完之后舒小小还浑身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总感觉四周都弥漫着阴森森的寒气,为了缓解恐惧感,她还抚摸着自己腹部祈祷:
“孩子,你可就我一个妈,你要是不陪着我的话,你妈我要是被吓死了,你也活不了,乖啊,赐给我一点力量吧。”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拍在了她的背上,舒小小三魂都快给吓没了,把火折子一点,焦尾那张扭曲的脸就落入了她的眼帘。
要是平时见到这张脸肯定会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