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略不禁又皱了皱眉,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有狠劲。
“所以你用烟缸砸苏霑?”
“……”
“记仇,小器!嗯…明天你就等着收苏霑的伤势诊断书和律师信吧!”
沈春光一个晃神,尼玛才想起来她错手砸了苏霑。
这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她原本以为自己今晚能熬过去,只是没想到苏霑会比她想象中龌龊几千倍,而且她更没料到关略会回去找她。
“我不信!”
“不信他会对付你?”
“我……”
“苏霑是出了名的混,试试吧,看你把他砸成这样他还会不会继续把你当宝贝!”关略拿了药箱起身进屋。
沈春光一时有些慌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砸伤苏霑,实在是当时自己受不了了,一时冲动才作出此举,如果就为这事前功尽弃,她不甘心。
关略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沈春光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脚上没有穿鞋。
他把她从宅子三楼的房间带出来时她就没有穿鞋,一直光脚到现在,若不是他给她一件衬衣穿,她都没有衣服可以蔽体。
现在看她这样,一个人失神落魄似地坐在沙发上不断咬着自己的手指。
关略不免有些同情。
“你很喜欢咬手指?”他走过去问。
沈春光抬头看了他一眼。
“苏霑真的会追究?”原来她还在想这事,到底还是知道害怕的。
“可能也不会,毕竟他送了你一栋院子!”
“……”沈春光有些气急,“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关略顿了顿,“他也不是给哪个女人都舍得送一栋院子,对你多少有些特殊,或许你去哄哄还能有转机。”
这tm什么馊主意!
沈春光瞪了关略一眼,又使劲咬了两下手指,突然问:“为什么你刚才要帮我?”
“……”
为什么!关略愣了一下。
“觉得你有趣!”
“……”
这算什么理由?沈春光皱了皱鼻子,也不问了,向他伸出手:“有烟没?”
“你抽烟?”
“嗯,跟我妈学的,很奇怪?”
关略深望了她一眼:“没,烟在你手边那个抽屉里,自己拿。”
沈春光打开抽屉,里面零散放了好几包烟,都是同一个牌子,三年了,他还是抽的这个牌子。
沈春光嘴角扬了扬,拿出一包烟拆开。
“火!”
关略再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递给她,她很熟稔地抽了一支烟点上,站起来,裸着两条腿走到窗前。
这片小区虽地处闹市,但地理位置绝佳,加之关略住在顶楼,所以透过落地窗看出去,视眼开阔。
沈春光在烟圈中突然眯了眯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事。
“你这居然还能看到星星!”役坑场巴。
“星星?”关略靠近一些,果然见公寓上空悬着稀稀拉拉几颗星星,他又想起沈春光在腾冲向他提的条件。
“你很喜欢看星星?”
“对啊,缅甸的星星很漂亮。”沈春光身子慵懒地靠在窗柱上,曲着腿,捏着半截烟,头发总算干了一些,蓬松地顶在头上。
那模样看得关略心里一阵阵发慌,此时沈春光的侧影和她脸上的表情实在与唐惊程太像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有!在腾冲的时候你就说了啊。”沈春光又扭了扭身子,故意将自己的衬衣领子扯开一些,右肩上的纹身又露出来了,她像没事人一样指了指,“当时你冲进来就撕我的衣服,找疤呢对吧?”
“……”
“她的疤在哪儿啊?”
关略真是见不得她这么能老事儿,垂下头笑,不语。
沈春光像是来劲了,抽了口烟,追问:“她是你谁啊?”
“……”
“女友?情人?朋友?”
关略舔了舔牙齿,她算是他的谁呢?
“仇人!”
沈春光眼底一冷,仇人,真是一个再确切不过的定义。
……
沈春光没有衣服,没有鞋子,包和手机全部落在宅子的那间房间里。
深更半夜关略也不能把她赶出去。
“你在客房先睡一晚吧,明天早晨我找人送你回酒店。”
那晚沈春光留宿在关略的公寓里,她早早回房间,锁门,趴在床上。
关略的主卧就在隔壁,公寓里的隔音效果一般,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客厅里来来去去,似乎打了几个电话,折腾很久才去洗澡休息。
那一觉沈春光居然睡得出奇地沉,睁开眼,窗外有阳光照进来,照在她旁边的枕头上。
鼻息间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洗衣液的味道,尼古丁的味道,还有面包和咖啡的味道。
咖啡的味道?
沈春光“嗖”地从床上坐起来,嗅着浓香的咖啡味开门出去。
客厅里没有人,沙发上放了几个崭新的包装纸袋。
关略一人好像在厨房捣鼓什么东西,厨房是开放式样,沈春光挠着头发回头,一眼便看到那个站在料理台前忙碌的男人。
他换了一件纯棉的白色t,下面是藏青色休闲亚麻裤子。
沈春光走过去的时候关略正在往机器里倒豆子,“哗啦啦”一声,他将盖子拧紧,旋过开关,里面的刀片开始转动,发出咔咔咔的摩擦声。
这空挡关略也没闲着,从上层橱柜里拿出两只杯子,在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