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片狼藉,枕头和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而那男人依旧坐在床头,霞光把他的脸照得更黑,但棱角分明,此时正垂着头叼着烟,好像在拨弄手机给谁发短信。
“喂…”
“说!”他应了一声,没抬头。
沈春光走到床前,吞口气:“你手里真有苏霑的证据?”
床上的男人将烟捏在手里,终于抬头睨她:“这么紧张苏诀?”
“咱能不能就事论事?”沈春光尽量忍住自己的暴脾气,“九哥,你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答应别人的事总不能食言,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对,谈条件!”
“不算你情我愿?”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沈春光咬了下手指。
关略突然眯着眼睛“嘶”了一声:“知不知道你刚才高.潮了几次?”
尼玛…
“姑娘,得了便宜别卖乖!”他叼着烟又开始闷头开手机,不理!
沈春光气得冲上去,刚想举起手里的杯子往他身上浇,关略拿烟的左手抬了抬:“你敢浇个试试!”
“……”
操!她气绝!
行,沈春光忍,谁让他手里有能够让苏诀脱身的证据。
“九哥…”沈春光一下子改了策略,嗲声嗲气地偎到关略身边去,“你要杏儿怎样才肯把证据拿出来嘛,再说你捏着那证据有什么用?让坏人伏法声张正义不就应该是你们这些江湖大佬的宗旨嘛?”
“……”关略瞬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用手挡在沈春光面前,“江湖?你懂什么是江湖?”
“…九戎台就算!”
“行,那你知不知道江湖事就该江湖了?”
“什么意思?”
沈春光当然不懂,关略这种是最讨厌跟警方打交道的,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把你手拿开!”
“……”
“好好坐直!”
“哦!”沈春光将那杯水抱住搁到膝盖上。
关略将手机收起来,吸了一口烟,严肃脸,沈春光以为他会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可憋半天他还是那句:“你他妈就这么紧张苏诀?”
“……”沈春光真要受不了了,“是,很紧张,不紧张也不会来找你!”
“那我要说我不会把证据拿出来怎么办?”
卧槽!这男人已经无耻到一个新高度了。
沈春光鼓着腮帮子像金鱼一样吐了两口气,大概是想发作,可又找不到发作的法子,最后干脆从他手里抢过那半根烟使劲吸了两口,扔到他脚边狠狠碾扁。
“你他妈在玩儿我?”
“姑娘,你刚才高.潮了三次!”
“!!!”
简直不能忍,沈春光拎着水杯站起来,里面的水撒了一地,她懒得再看这男人,起身就要出去,刚好关略的手机又“嘀”了一声。
他瞄了一眼。
“站住!”
“呸!”
“回来!”
“干嘛?”沈春光只能再转身。
床上的男人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有些阴沉:“该收拾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
沈春光一时又失语,她觉得自己那会儿全是错觉,错觉这男人的目光在那一刻像刀刃一般锋利。
不过那一觉也不是被“白睡”的,最后关略到底还是答应了沈春光一件事。
晚上沈春光在自己租来的公寓给田信打了电话,田信似乎对她提出的要求丝毫不意外,两人约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在看守所门口见。
关略没那么多时间,所以第二天上午是雅岜带沈春光过去。
雅岜的车子直接开到公寓楼下,沈春光下来,还是那件杏黄毛衣,手里抱着一只保温杯,杯子里是热水,她昨天下午在关略那又着凉了。
当时“寻欢作乐”的时候没觉得冷,还出了一身汗,可事过之后热度消退,又没及时洗澡,晚上回去喉咙就开始给她颜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