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推开他的手:“人呢?”
“人还在里面,绑着呢!”三人往里走,绕过几排摆放汽车零部件的架子,果然见后面梁式起重机上吊着一个人,就吊在起重机吊臂下的钩子上,里头没有窗户关线又暗,这么远远一看就像是上面挂了条等着晒干的咸鱼。
“没灯?”关略回头问了一句。
胖子立马去开灯。
“啪-”一声,头上几十盏吊灯全都亮了,硕大的灯泡悬在下面晃了晃,吊在钩子上的人似乎也晃了晃。
关略走过去,抬头,半空中那人手脚都被绑着,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所以也看不清楚细致面容,不过身形单薄得很,晃在半空中细细长长。
此时似乎也没什么只觉了,眼皮抖抖索索地似张非张。
“用刑了?”关略问。
雅岜立即回答:“没有,他身上的伤是自己弄的。”
“对,昨夜这家伙突然毒瘾发作,自己撞在废料上磕出来的,后来只能把他手脚都绑了,不然估计得死在这儿,妈的死在这儿就不好看了!”胖子接腔。
关略哼笑一声:“那就不用审了。”
“不用审了?”雅岜惊讶。
关略笑:“他都不怕死还审什么?”
“可是…”
“没可是,放了吧!”
“放…”雅岜顿了好一会儿才把后面的话吞回去。
关略搓着手指:“放了吧,这种人扣在这里没什么用!”
“……”
返回医院的路上,雅岜还是一脸想不明白,关略坐在后座闭着眼睛,声音却淡淡渺渺地飘过来:“怎么就想不明白?那人吸毒,吸毒的人你没见过?”
“见过,以前在云南的时候见多了。”
“那他们怕什么?”
“反正不怕死!”
“所以啊…”关略又笑,“回头找人盯住他,既然他能把车直接开到河里去,这就说明对方是要沈春光的命,这种事没多少人有胆子做,除非命门被人握在手里,至于什么命门…”
“九哥,什么命门?”
“想想他最怕什么!”
“怕…”雅岜立即恍然大悟,“怕没有货!”
关略嗤一声,抱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正好趁着回去的路上可以眯一会儿。
至于那辆红色的桑塔那,不要急,一个个来收拾!
沈春光那一觉一直睡到了差不多中午,醒来房间里只有消毒水味道,床前那张椅子上已经没有人了,她想喝水,可身上酸得起不了劲。
“喂!”
“喂,有没有人啊?”
门外没人回答,沈春光只能按了床铃,很快有护士推门进来。
沈春光一看,又是昨晚那护士。
“今天还是你当值?”余投节弟。
“对,我同事跟我换班,你有事?”小护士对她的态度真是差。
沈春光笑了笑:“我想喝水!”
“喝水不会自己倒?”
“身上有伤动不了!”
“动不了叫你家属!”
“家属不在!”
“那自己看着办!”小护士对答如流,那一腔狠劲弄得沈春光来了兴致。
“喂,你们这好歹也是三甲医院吧,就用这种态度对待病人?”
“对,我就这态度,你有问题?”
“没问题,就想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喝!”
“那可不成,给病人端茶递水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小护士这也是实话。
但沈春光就是跟她杠上了:“白衣天使就该爱护病人,给我倒个水能把你怎么样?”
结果两人就吵上了,声音一大走廊里就突然跑进来七八个男人。
为首的一个先冲小护士吼:“怎么回事?”模样凶神恶煞。
小护士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一时不敢说话。
沈春光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咬着手指:“她不肯给我倒水喝!”
为首男人立即半躬着身子回过头来:“沈小姐想喝水啊?”遂立即朝旁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屁颠屁颠去拿热水瓶。
沈春光眉头一挑:“搁着!”
“……”
“我要她给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