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敌在暗我们在明,那现在沈小姐是不是很危险?”
关略用手又搓了一下被风吹僵的脸,他很少露出如此疲惫的表情。
雅岜不敢再多问了。
“回市区!”
“好!”雅岜立即启动车子离开。
路上关略神情冷凝,雅岜细细留意,只听到后座上一声声有些发沉的呼吸。
大概开了有十几公里路,关略终于说话:“前几天你跟我说有人在云凌看到范庆岩的踪迹,后来有没有进一步消息?”
“暂时没有。”雅岜握着方向盘,想了想,“杜虹那边也没消息,但云南那边的人说她前几天来了云凌。”
这是关略意料之中的事。
范庆岩和杜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范庆岩出事,杜虹肯定要竭力保他,可区区一个白鹿山庄在关略眼里还成不了大器,就算洪五手里还有人也肯定不是九戎台的对手,更何况洪五凭什么要来淌这趟浑水。
聪明人应该不会轻易跟九戎台作对,所以关略思来想去,觉得杜虹手里应该没有什么能够保住范庆岩的筹码。
除非……关略心思抽紧,突然想起前几日跟踪沈春光的那辆红色桑塔纳。
“今早沈春光出门你派了几个人跟着她?”
雅岜开车开得好好的,突然听到这么一个问题,倒有些愣了愣。
他轻轻踩了下刹车:“七八个吧。”
“可靠?”
“应该可靠,有三个是宅子里的,其余都是一直跟着我的。”雅岜觉得关略这问题问得有些奇妙,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九哥?有问题?”
“没有,开车吧。”
关略颔首,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大踏实,又掏了手机出来给沈春光拨了个电话,一开始占线,随后拨第二次,关机。
关略心口一沉。
“停车!”几乎是嘶吼而出,吓得雅岜立马急刹车。
“九哥怎么了?”
“联系早晨跟她出去的人!”后座上的男人浑身都泛出阴气,雅岜立马觉察出事情好像有些不妙,立即掏出手机拨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了,雅岜问了下那边的情况,心里一块石头稍稍落下。
“九哥。”他拿着手机转头汇报,“沈小姐早晨去见了人,回去路上被陶小姐喊去吃饭了,现在正在陶小姐的别墅里。”
“陶小姐?陶然?”
“对啊,陶小姐昨天出院了,非要请沈小姐过去,跟去的人说一切正常,现在两人正在屋里听歌吃饭。”
听歌吃饭…屋里……
关略直接抽过雅岜手里的手机:“你们在外面?”
电话那端的人一听是关略的声音,吓得先哆嗦了一会儿:“九哥…我们…沈小姐…不对,陶小姐…陶小姐说我们这么多人进屋不方便,让我们在外面等,所以…我们就没进去。”
关略一下子五指揪紧,尽量稳住脾气:“进去!”
“进去?可是门关着呢!”
“关着就撞开,他妈听不懂我意思?”
电话那边的人被唬得有些慌神。
关略坐在车里,短短半分钟的时间,他听到手机那端的对话声。
“进去,九哥说进去看看。”
几个人应声,一通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拍门,没人应,撞…
关略的心跟着越揪越紧。
“嘭”一声,门大概是被撞开了,又是一通更为杂乱的脚步声,所有人鱼贯而入,屋里果然有音乐,黑人摇滚,嘈嚷的音乐声在手机这端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更为清楚的是音乐声中混的一些女人呜咽,像是被人堵住嘴的鸭子,尖锐的叫声从胸腔和喉口发出来,绝望凄楚……
“九哥…”
那么漫长的半分钟,关略手心已经全是汗,终于有人在电话那段回应:“沈小姐…沈小姐她…不见了……”
天光黯淡,野外的草屑被风吹得漫天都是。
他始终坚毅的腰肌突然一软……
“怕吗?”
“什么?”
“在那辆出租车掉进水里,你发现连门都打不开的时候,怕吗?”
“还好,不算太怕,怎么大清早突然跑来问我这种问题?”余央何技。
“因为我怕…”
“你怕什么?”
“怕很多事情再重来一次。”
……
雾菲的别墅在机场附近,还是关略之前给她买的房子,后半段路雅岜开得胆战心惊,感觉车内的空气都结冰了。
一路过去不敢再吐一个字,因为后座上的男人已经浑身都是杀气。
工业区到机场需要穿过一整个城区,上二环转机场高速,下了高速还需要再开大约二十公里。
以前给雾菲选这里觉得非常合适,周围没什么繁华的商业区,又因为临近机场所以连小区楼盘都很少有,谁愿意买房子买这里来啊,成天在家听着房顶飞机螺旋桨飞过去轰隆隆的声音,因此这一带很开阔,没有高楼,没有密集的居民人口,只有一间私立国际学校和高尔夫球场。
别墅区就建在球场后面,寥寥只有七八栋房子,又因为周围配套设施不健全,所以这七八栋迄今都没全部卖出去。
不过当时雾菲就图它这一点,周围没人,清净。
果然清净,雅岜的车子从小区门口开进去,宽敞的林荫道两旁连虫鸣鸟语都没有,只有一排发着白光的路灯。
雾菲的别墅在靠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