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脸色很黑,面前几个保镖感觉气氛实在不妙,腿都有些发软了,相互看一眼。
其中一个胆大的凑过来说:九哥,要不我们去楼下守着,您跟沈秀两人好好聊聊?
聊屁!唐惊程瞪了一眼!
关略抬手挥了一下:滚!
如获大赦,几个大酗立即摁开电梯的门就全往里头挤,几下子人都跑没影了,屋门口只剩下关略和唐惊程。
两人又是一番沉默,直到门口的感应灯暗掉,黑暗中唐惊程烦躁地嗤了一声,跺脚,灯再度变亮。
关略依旧是刚才的表情和站姿,一手揣在裤兜,一手手指还捏着从唐惊程嘴里抢下来的烟。
你喝酒了?
很明显能够闻到她身上沾的酒气。
唐惊程哼了一声:是啊。怎么?我喝酒你也要管?
不是我要管,是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又刚做完手术,医生没跟你说不能喝酒?
说了,不过我不一定要听!唐惊程仰着下巴,一脸凌然。
关略心里气得不行。
那苏诀呢?他跟你吃饭也不拦着你?
他为什么要拦着我?我想喝酒他就陪我喝,他什么都肯依我,跟你不一样!
这话虽然是气话,但关略听了心里还是会不舒服,但好歹忍下去了。就当她酒后说的疯话。
行吧,你爱这么想我也没办法x略将手里那根烟掐断,里面裹的烟丝掉了一地。
唐惊程又嗤笑一声,懒得看他,从包里摸出钥匙开门。
门打开。她进去先开了灯。
关略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她嗤了一声:不进来就滚!
……
这姑娘现在说话经常脏字连篇,她以前不这样。
关略眉头鹏,反射性地想驳她,可嘴巴张了张也没说出口。最终只是不顺心地磨了磨牙。
算了,作罢!
他跟着唐惊程进去。
屋子里全都亮着灯,客厅空阔,几只半旧的行李箱被随意丢在卧室门口,其余一切都很整洁。
这是关略三年来第一次踏入这间公寓,所有一切都很熟悉,包括站在客厅中央正在脱苏诀西装的女人。
脱完她便将西装扔到一边去,又从包里掏了烟和打火机出来,拿着自己再盘腿往沙发上一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动静闹得有些大。
她分明是在表达不满情绪。
关略突然有些想笑,因为那件西装而压住的火似乎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这么多年过去,再度回到这间公寓,还是那个姑娘,头发短了身子瘦了,可她拧起来的模样还是如当年一模一样,那么不管不顾,特倔,还带点幼稚。
对,幼稚!
关略搓了搓手指。
怎么会突然搬来这里住?
不然我该搬去哪里?
老宅,那里会相对安全一点!
呸,我又没****放火,成天躲着有劲?唐惊程真很讨厌屁股后面跟着一群人,她骨子里喜欢安静。
关略被她驳得也有些接不上,算了,横竖好像都是他的错。
不谈这个问题。
他踱步过去,唐惊程已经从盒子里拿了烟出来,正准备点又被眼前的男人抽走。
你他妈有病啊!唐惊程怒斥,抬头刚好撞上关略深黑的眸子。
别动不动就骂脏话,你好歹是个姑娘!
姑娘怎么了?再说我骂脏话也都是被你逼的。操!最后一个字唐惊程咬得特别尖利。
关略眉心挑了挑:你操个试试!
……
唐惊程一时失语,盯着关略波澜不动的眸子看了半天,推开他:神经病!
起身她便走去卧室,蹲在门口从箱子里捞出一套睡袍,经过客厅的时候关略依旧站在沙发前面。
我要洗澡休息了,你如果没什么事就滚吧!说完她便进了浴室。
关门,嘭-一声。
关略眉心又跳了跳,估计也就这姑娘该对他这样,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他站在原地苦笑一声。扭头又看到了搭在扶手上的那件西装,亚麻色,男款,心里不免又开始毛躁起来。
昨天雅岜突然打电话跟他说这姑娘想出院,当时他就知道肯定是又闹上了。怎知数个小时后雅岜直接告知她不肯回宅子,路上就吵着要回公园里。
看来这脾气闹得还不是一点点。
关略没阻止,她想闹就闹吧,只要人没事就行,今天一大早他便从坪县往回赶。预计下午就能到云凌,可高速上遇到了车祸,硬生生被堵了三个小时,到云凌已经是傍晚,他下了高速就直接让司机往公园里去。结果发现没人在,给她打电话,连续打了好几个,语音提示却不断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好样的,关略知道自己又被她拉进了黑名单,最后实在没辙只能给跟着她的保镖打,打完才知道她搬来了这里。
关略又马不停蹄地从公园里赶过来,在公寓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结果看到她披着苏诀的西装回来。
原来他们刚才一起出去吃晚饭了,而他赶了一天路,午饭在服务区随便吃了碗面解决,晚饭到现在还没吃。
空着肚子的人特别容易生气。
关略将手里抢过来的烟叼进嘴里,捞了茶几上的打火机过来点上……
唐惊程今天也很累,上午搬家折腾了大半天,晚上又和苏诀出去吃了顿饭。喝了许多酒,原本就还没完全醒,现在被热水一泡思绪就更乱了,头晕乎乎的,她草草冲了一把。将身上的泡沫洗干净便裹了睡袍出去。
出去之后发现关略还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