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再给我拿块干浴巾。”门内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上身裸着,皮肤愣白,一条低腰牛仔裤挂精壮结实的腰胯上。
关略只觉得太阳穴猛地跳了跳,鼻子里哼了一声气儿。
“抱歉,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那倒没有。”唐惊程丝毫没躲闪,一手托着酒杯,一手亲昵地圈到男人精壮的腰上,“我先介绍一下,这是小潮,我刚交的私人形体顾问。”
关略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职业,私人形体顾问?顾问到家里来了?呵……
他蓄着笑问那叫小潮的形体男:“不好意思,私人形体顾问一般涉及哪些内容?”
“那就多了,从饮食调理到体能健身,所有对客户健康和形体塑造有利的项目我都做。”
“比如与客户上床?”
“你说什么呢?”形体男急起来,瞪了关略一眼。
关略将目光移到唐惊程脸上,她始终神态淡然地倚在形体男身上,没生气,也丝毫没什么情绪变化。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能问下阁下姓什么吗?”
“鄙人姓蒋。”
“那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姓高啊。”
“……”
“……”
形体男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唐惊程却放肆笑了出来。
“宝宝,这不好笑!”
“好,好,我不笑。”唐惊程拼命忍着,转过身去用手臂勾了勾形体男的脖子,用了最温莹的声音:“抱歉,我这朋友说话一向不好听,你别放心里去。要不今天你先回去,晚些我再找你?”
关略在旁边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认识唐惊程这么久,可真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么妩媚柔情的时候。
既然唐惊程这么说,形体男也不能再强留,他有些不甘心地捏了把唐惊程微翘的臀:“好,都听宝宝的。”遂回浴室重新穿上衣服,人模狗样的走出来,临别前又亲了亲唐惊程的手背,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记得call我。”
“好,一定!”
两人难分难舍的劲让关略觉得贼恶心。
直到形体男进了电梯,唐惊程才懒洋洋地往门上一靠,抬眸与关略对视。
关略似笑非笑,那双总是让人看不透的黑眸睛此时全是对这女人的蔑意。
“不进来?”唐惊程腰肢一扭就转身进了屋子。
关略跟着她穿过客厅和主卧,主卧进去便是一张king size的大床,地板上散着她的丝袜和外套,床单揉得一团皱。
怎么看怎么嗅都是满室靡昧的味道。
关略在心里操了一声,唐惊程已经走进与主卧连通的大露台。
当初她选定这套公寓,最得她心的便是这个大露台,足足20平,她在里面装了简易书柜和舒适的布艺软榻,地上铺着手工绒毯。
靠窗的长桌上摆着刚开封的红酒和一只高脚杯,酒杯里已经倒了半杯红酒。
关略冷哼一声:“看来玩得挺大啊。”
“还行吧,可惜你来了。”
“抱歉,扰了你的兴致。”
“没有,我跟他也才刚认识。”唐惊程不以为然,举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酒,“就半小时前,在百里香的停车场。”
“你刚去过百里香?”
“对啊,可惜没进去就遇到蒋潮,聊得不错,他知情知趣,不像某些人!”这话明摆着是在说关略。
关略一直勾着唇翼,眼光如锋。
“但有必要刚认识就玩这么疯?”
“这话你可说对了,你从第一天认识我就知道我这里不正常!”她用手指了指脑子,“疯子从来都只按自己的喜恶做事,今晚我就想找个男人,刚好他出现了,顺理成章……”
“唐惊程!”关略不知为何就朝她吼了一句,“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问你呢,你可曾跟我好好说过话?”她反驳得极其迅猛,口气比他还横。
关略反而笑了,这女人还在记着那天夜里的仇。
“好,我承认那天我态度不好,可你也没吃亏吧,我手背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关略抬起自己一条手臂,唐惊程眼波闪了闪,放下酒杯突然就将桌上的开瓶器捏在手里。
“你干什么?”
“你不就怪我那天割了你一刀吗?行,那我现在还你!”她二话没说便用开瓶器锋利的那端在手背上猛地划过去,长长的口子一下子就见血了。
关略根本始料未及。
“你他妈有病啊!”他往她面前不自主地跨了几步。
唐惊程扔掉手里的开瓶器,捂着那只受伤的手背:“对,一直有病,已经病入膏肓!你满意了?滚!”
简直不可理喻,但关略见血已经从她指缝里溢出来了,再大的气他也得忍着。
“能不能别总是作?手给我看看!”
“不用你假好心,滚!”
“手看完了我自然会滚!”
“现在就滚,滚!”唐惊程歇斯底里。
关略眼锋如刃,算是彻底被她弄毛了。
“我就不信了,他妈又不是没治过女人!”说话间他已经强行将唐惊程的手瓣开,血已经糊了她一手背,不过好在伤口划得并不深。
“你去把手冲一下,我去找东西给你包扎!”他转身进了卧室,开了床边的抽屉,首先看到的却是几盒避孕套,其中一盒已经开过封。
再看一眼床上的被褥和站在露台上一身风情的唐惊程,关略只觉喉头发紧。
在他来敲门之前,她跟那个形体男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