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关略就像这样,还有感觉的时候就在一起,这是高潮,等渐渐厌倦了就会泛黄凋零,说不定哪天就散了。”
散了之后落叶和枝桠分离,这是逃避不了的宿命。
唐惊程看了眼已经快秃掉的树枝,冷笑一声。
楼轻潇半饷没能说出话来,最后手插进口袋里,喘口气。
“是不是吓着你了?”唐惊程淡淡笑着问。
楼轻潇摇头:“没有,只是你这些话让我感到震惊!”
“觉得我恬不知耻?”
“不是。”楼轻潇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再度放到膝盖上,笑了笑:“只是替某些人不值。”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唐惊程没听见。
两人再度走回关宅门口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欣姐赶紧过去替楼轻潇推轮椅。
“我跟唐小姐聊完了,欣姐,你去把车里的东西拿出来。”
“好。”
欣姐走过去,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纸袋子。
“唐小姐,你受了伤在这养病,我来看你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两盒普洱是九哥之前叫人从云南带回来的,我就借花谢佛送你吧。”
唐惊程丝毫没矫情,过去接,一眼便看到了楼轻潇手腕上的那只玉镯。
“谢谢你的茶叶,镯子很漂亮。”
“真的吗?这也是九哥从云南给我带的。”
“是吗?这是冰种老坑,很适合你。”
楼轻潇受用,临走前又跟唐惊程说了她过几天办28周岁生日的事。
“小唐,你一个人在这养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生日那天你也一块儿来玩玩吧。”才一会儿工夫她就从“唐小姐”变成了“小唐”。
唐惊程应了一声,双手在口袋里揪着手指:“好啊,到时候一定去。”
……
雅岜从外面走进院子的时候就见唐惊程一人坐在树下面,面前石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电磁壶里正在烧着水,旁边盒子里是刚开封的普洱茶饼,这架势摆得有点大啊,光看这套茶具就知道是好东西。
宁伯从库里搜罗出来的,以前关钊荣书房里摆的那套。
“唐姐姐,喝茶啊?”
石椅上的人没应声,拎了没烧开的水开始烫茶杯。
雅岜也没在意,挠了挠头发,捻了一块茶饼闻了一下:“唐姐姐,这茶是好货色,哪儿来的?”
“有人刚送的。”
“九哥吗?”
唐惊程眼皮抬了抬:“算是吧。”说完又继续垂下去烫茶杯。
雅岜倒有些激动:“刚才九哥来过了?”
“没!”
“那这些茶是……”
“楼轻潇送来的。”
“……”雅岜一时没声了,他虽然没见过楼轻潇,但整个九戎台几乎都知道关略在西郊别墅养了个女人。
“她来找你…做什么?”
“送茶叶啊,刚好,我就喜欢喝普洱。”唐惊程表情还似乎挺乐呵,茶杯已经烫好了,水壶里的水也烧开了,她捻了茶放进杯子,第一开洗茶叶,倒掉,第二开才留下来。
“你尝尝?”唐惊程把杯子先递给雅岜。
雅岜岂敢,不接。
“尝尝嘛!”
雅岜只能将杯子接过来,总觉得今天的唐惊程哪里不对劲。
“喝啊!”
“哦……”雅岜喝了一口。
唐惊程立即问:“怎么样?”
“不错。”
“真的?”
“嗯,很好喝!”
唐惊程却脸色大变,刚才还笑着的眉眼冷下去,右臂一扫,整桌子的杯杯罐罐和茶叶一起被她扫到了地上。
哐啷一声,雅岜还没反应过来,唐惊程已经起身进了屋子。
关略被楼轻潇喊去吃晚饭,桌上一切都正常,只是饭后楼轻潇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叶覃把茶叶送到我这了,我今天上午去关宅找过她,原本是想替你送茶叶的,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些话,我把话都录下来了,你要有兴趣就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