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青抿了抿唇,叶兮的手,可伸得真远,竟伸到了南莫来。“他大老远的来到这里,是为了与萧丞相叙旧?”
“不是。”女子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挺想不到的低笑出声:“他们怎么会叙旧?他们一见了面,总有一个人是要气的跳脚的,往往气的跳的那个都是萧丞相,笑得开心的,都是叶兮,萧丞相曾经气糊涂了,还曾下过死令不许叶兮再进南莫,不过叶兮向来不把这些命令放在眼里,上次进北祁,直接就被人带进了大牢,萧丞相听闻了,一下子又急了,连忙千里迢迢的赶过去把叶兮给接了出来,他们这样的,跟叙旧怎么也扯不上半点关系,掐架都来不及。”
乔蔓青蹙了蹙眉,轻道:“那叶兮来这里,难道是闲的无聊了,绕了一大圈,千里迢迢的跑来看看药铺的营生么?”
“自然不是。”女子道,她看了看乔蔓青,轻轻一笑:“叶兮很照顾你,我以为你应该什么都知道,可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吧。”
“他现在在哪儿?”
女子不再说话,她态度毫无征兆的冷淡下来,埋头专心致志的拣着药草,不跟她多说一句,乔蔓青又问了一句:“叶兮现在在哪儿?”
没人应她,窗棂上放着一盆君子兰,乔蔓青抱起花盆,直接便朝那两名女子扔了过去,有些恼怒:“叶兮在哪儿?”
沉重的风声呼啸而去,那年纪稍长些的女子抬手将花盆接住,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在东边的山上,一座墓碑前。”
乔蔓青怔了怔:“墓碑?”
年纪稍长的女子淡淡垂下眸子筛选手中的药草,声音有些说不出的冷漠:“唯诺姑娘的墓碑。”
乔蔓青觉得这两个字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她转身从房里走出去,自己找路,便要往那女子口中所说的东边的山上走去。
女子暗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不由道:“杨姐,你怎么告诉她了?”
“那姑娘的脾气冲的很,让她吃些苦头也好。”
“我觉得她就算找到了唯诺姑娘的墓,叶兮也绝对不会吼她。”
杨姝看了看她:“怎么?”
云芝叹了一口气:“他舍不得骂她,你信不信?”
杨姝抖了抖手中的漏筛,淡道:“你们这些小女儿家的花花心思,我不懂。”
云芝道:“你看看叶兮当初对唯诺姑娘,那叫一个惯的,眼前这位少城主,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姝淡淡瞟了她一眼:“我怎么没看出来?”
云芝笑道:“喂药施针全部亲自上手,半夜还要守床,你见叶兮对谁这样过啊?”
杨姝沉默一瞬,道:“当初你英勇剑挑北漠七鹰,险些半死,叶兮也对你这样过。”
“……”云芝有些悲愤的捂了捂脸:“这丢人事儿您能别提了么?那初我那是伤的真严重,连顾青葙和宁远致都治不好我,叶兮才会亲自上的手,可这少城主不一样,任是顾青葙和宁远致谁来,都能一只手就将她的伤给治好了,可叶兮还是自己亲自上手,这就是关系不一样了啊。”
杨姝将筛好的药收好放到一起,看她一眼,道:“叶兮的心思,你别猜。”便转身,往药堂走去。
云芝郁闷了一下:“多少年才见一回啊,这一带带俩女的回来,不猜这个猜什么啊……”
乔蔓青左拐右拐的有些找不着路,这里的亭廊建筑十分曲折,每处的设施几乎都是一样,却又似乎不尽相同,极易将人绕昏,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重复路,忽然见一条水亭小湖,宽敞长流,里头拥着几簇青莲,湖水碧绿,前头立着一名青衣男子,手中握着一个酒壶,看着眼前的湖水,似乎是在发呆。
乔蔓青不由走上去,抬手往那人肩上拍了拍,道:“嗳。”
男子没回头,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味道:“我不叫嗳,我叫顾青葙,是这破医馆的坐堂大夫,你若是病人呢,就叫我一声顾大夫,你若是美人儿呢,就叫我一声青葙哥哥。”
“……”乔蔓青脸黑了黑,她道:“这破医馆怎么走出去?”
顾青葙这才回过了头,他面容十分俊秀,狭长的眸,眸光深邃,似总藏着一丝狡黠的光,他目光落在乔蔓青身上,笑道:“你是美人儿,叫我一声青葙哥哥,我就告诉你。”他说着,目光缓缓下移,笑的有些痞:“美人儿,你这外衣都没穿,就穿着一身中衣出来,便在一个男人面前瞎逛,这个可以叫做勾引的。”
乔蔓青退了一步,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她出来时,真心是忘了穿外衣了。
顾青葙侧移一步拦在她前前,笑道:“嗳,你要走,自己也走不出去,这里的长廊阵形,都是依着八卦迷踪阵来建的,没人带路,你走不出去。”
乔蔓青有些怒了:“让开。”
顾青葙道:“目前我是唯一能够带你走出去的人,你让我走开,你岂不就得一直在这里面兜圈子了么?”
乔蔓青冷道:“一个破药馆,竟然还用这些阵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顾青葙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你怎么说,这药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