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朕在就有你的立足之地,皇嫂你膝上受伤,朕救你是作为家人的本分。皇兄绝非小气之人,不会怪罪你的。”宋祈光凤眸中带着温和的气息,却十分的霸道。
他紧搂着侯曼青,疾步而走,不顾府中下人路过时看的眼光,“王妃的住所,是前头那座侧院吗?”
“是。”她轻咛了一声,脸上涨得通红。
眼下,侯曼青的老脸都丢光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心头都有些绝望了,太皇太后那个死老太婆,这是要把她往死里坑啊。
若宋池墨因此不要她了,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进了小院,宋祈光将她抱进暖意盎然的屋子,轻轻的将侯曼青放在了香闺牙床之上。
流兰站在一边都傻了,侯曼青急忙说道:“都愣着作甚,还不快拜见当今圣上。”
一屋子奴才,大概有四五个,都在焦急的等侯曼青回来。
听闻圣上来了,也吓得够呛,纷纷放下手头的东西,下跪叩头,“奴才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这回可是得见真龙了,没人是不害怕紧张的。
“都起吧,平日里都是谁照料王妃的?王妃病体虚弱,怎的不给她多加件衣裳。”宋祈光坐在床边,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才。
侯曼青躺在床上,心头一紧,连忙抓住宋祈光的衣袖,“不关他们的事,是妾身任性,不喜欢多穿。”
“是奴婢照料王妃的,请皇上赐罪。”流兰被问了罪,自是又要下跪了。
她膝行两步,到宋祈光跟前。
行了叩拜大礼之后,低头不敢直视宋祈光。
宋祈光睥睨了流兰一会儿,眼中并未有太多戾气,依旧平和如温水,“你起吧,朕有话问你。”
“是,皇上。”流兰起身。
“为何王妃去桐萝台请安,没有奴婢跟去?”宋祈光抬了眼看流兰,他的睫毛很长,黑如黑曜石一般。
眸中更是清亮有神,虽不让人惧怕,却有股子大气在其中。
流兰偷眼看了一眼侯曼青,侯曼青挤眉弄眼的不想让流兰说实话。可流兰心里委屈,圣驾面前更不敢撒谎,又跪了,“奴婢怕说出来,王妃责罚。”
“王妃平日会随意责罚下人吗?”宋祈光眉毛一拧,想着孟书宛这个侧妃是不是平日太严厉了。
才会叫一个小小奴婢,如此惧怕。
流兰低头道:“主子……从不责罚我们,可我们要是不听话。她便不吃饭,也不喝药,奴婢心疼主子。怕说了实话,她病着,又不肯吃药了。”
“竟有这事?”宋祈光一脸惊讶,然后对侯曼青说道,“朕命令你,一会儿她说完实话,不许你不吃饭不喝药。”
“是,皇上。”侯曼青现在就想跳下床去。
先找根针线,把流兰的嘴缝上。
这小丫头片子,还以为帮她呢,这不是要害是她吗?
哎,真是猪队友。
侯曼青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就听流兰低声嚅嗫出实话来:“是正妃那的奴婢去太皇太后那告状,说我们主子出言不逊,其实我们主子也就是恭喜王妃成了宝亲王郡主。未有……未有说任何不敬的话,若主子说了不敬的话,奴婢愿天打五雷轰。”
“这些子小事,发什么誓啊。”宋祈光嘴角一扬,都要忍不住笑出声了,“宝亲王刚封了亲王是该恭喜,是不是恭喜的话里不对?”
“奴婢保证,绝对没有。”流兰低声的说道。
宋祈光问道:“还记得原话吗?”
“我们主子说,妾身不敢气王妃,王妃……您现在是宝亲王郡主。想想啊,当年只有高祖皇帝,才被太祖封了宝亲王呢。妾身身份卑微,要不是同在王府中,怕是都不能和郡主您……这样说话了。”流兰的记性绝佳,竟然是背出来了,“说完这些,正妃就气晕了。”
躺在床上的侯曼青,也是瞠目结舌。
她从来不知道,流兰的小脑袋瓜子如此灵光。
宋祈光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她听得自己父亲封了宝亲王,晕了过去?莫不是不满朝廷的封号?”
虽是笑着,可声音有些冷了。
侯曼青在床上吓出一身冷汗,顶着膝盖冒血,在床上跪了,“流兰不许胡说,皇上恕罪,请罚妾身管教不严,调教出这般口没遮拦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