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兰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给侯曼青拭泪,似乎有些为侯曼青不平,“主子,别哭了,您未犯什么过错,为何要脱簪请罪。只听说前朝的废皇后,因家眷谋反,脱簪请罪过。您……您怎么的?”
“此事是我错,是我思虑不周,才会叫王爷颜面扫地。”侯曼青眼下的心境比被府兵抓去幽室之内,还要紧张万倍。
至少之前被关幽室,所经历一切,虽然有变数。
但是侯曼青心中有数,知道至少自身还有机会翻身。
可王府的毒妾孟书宛在游戏里边,从未得过皇上亲眼,在她手中却莫名得了皇上垂青。唯今,她心头完全没有了底,只怕失了宋池墨的心、
这辈子都要留在游戏之中,那人生还有什么活头?
侯曼青拉住流兰的手,眉眼间全是焦急,“流兰,万不可对我寸不平之心,快去拿竹鞭来听见没有?!”
这话语气说重了,流兰从未见过侯曼青如此焦心过。
连忙冲到院子里,去找二丫要打人的竹鞭。
在房中,侯曼青趁着流兰没在,把头上琳琅满目的头饰全都摘下。
让一头如云乌发,垂在双颊。
她脱了鞋子,还有外衣,只留一件白色的内衬。
光着脚就走进院中,二丫正在往竹篓上拆竹条,想把竹条拆下来,当做是竹鞭。可惜那竹篓十分的坚固,一不小心就将手指头划破了。
鲜血登时涌出来,侯曼青瞧着心疼,急忙冲过去握住了二丫的手:“没有竹鞭就算了,何必强行拆了竹篓。. 疼吗?”
“不疼,主子,你怎么的光着脚出来了。”二丫不知道事情的经过,瞧着侯曼青光了脚出来。
一双纤足,白如羊脂。
显然是吓了一跳,还想去给侯曼青找鞋。
侯曼青紧紧的拽住二丫的手腕,“别去给我找鞋了,有扫把吗?”
“有,主子要扫把干嘛?”二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她问着,却瞧见侯曼青冰冷的目光,丝毫不敢多问了。
找了个扫把给侯曼青,侯曼青熟门熟路的就将扫把头拆了。
拿着扫把棍子,转头就要出小院。
“不可,不可……主子,你拿这样的木棍出去,万一遇见个没心肝的。下手重些,您在病中,膝盖还受了伤,会死的。”流兰跪着拦住了侯曼青。
“二丫,拉开她,否则拉去姓胡的婆子那里发落。”侯曼青厉声喝道。
二丫打了个激灵,似乎很害怕府里那个姓胡的婆子,“是主子!”
她做事有点笨手笨脚的,可粗活做多了力气大的很。侯曼青指令一下,将流兰随便儿的就跟纸风筝一样拽走了。
侯曼青提着木棍,就到了宋池墨的书房门口。
不顾房外下人的目光,双手举着木棍便馔贰
天黑之下,凉风袭来。
侯曼青跪着,也不要人去通报,不多时便脸色苍白,有些坚持不住了。额头上的汗液如同瀑布一样流下来,浑身都湿透了。
膝盖上有伤,在地上久跪的滋味,实在太难以言喻了!
偏巧这时,顾锦容领着绿桃来给宋池墨送汤羹,瞧见侯曼青在门口脱簪待罪,冷笑了出来:“哟,可不得了,侧妃娘娘怎么的跪在此处脱簪待罪。”
“想来是做了淫邪之事,坏了王爷的名声吧。真是丢人现眼,奴婢要是她便跳进井里,一死百了。”绿桃对着侯曼青冷嘲热讽。
侯曼青到了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一缕甘之如饴,“求王妃娘娘责罚。”
顾锦容抓起木棍,对着侯曼青的身子狠狠的抽打几下。
这几下打的虽疼,却真没怎么伤到侯曼青。
侯曼青咬牙受着,顾锦容却瞧着比她跟难受,打完之后脸色比金纸还难看。
用的劲儿太大,呼吸起伏越来越大,竟然是大声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侯曼青皱眉,这病秧子也太弱了,打人都打不动。
伤敌三分,自损七分,也是醉了。
“主子,主子没事吧?主子何必和一个贱人置气呢?她就是个yín_wádàng_fù,不值得您这样生气……”绿桃说话有些子难听刺耳。
可侯曼青没放在心头,此事和皇上牵扯关系。
若是绿桃的话传到宋祈光耳朵里,宝亲王府过几日估计又要热闹了。
侯曼青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宋池墨对她的态度,她心头心惊肉跳,怕到了极点。手指头紧紧的攥紧了身上的深衣,控制着手腕哆嗦的频率。
上下牙齿,也紧紧咬着。
“罢了罢了,为她置气,真的不值得。绿桃,我们进去见王爷!!”顾锦容狠狠的剜了侯曼青一眼,仿佛刚才那几棍子完全不解恨。
她随手就将木棍扔在地上,转身进了宋池墨的书房。
侯曼青抿着唇,低着头膝行着将木棍捡起来。
她双手举着木棍,整个人虚弱的好似飘在云上,可还是大声的喊出来:“妾身有罪,请王爷责罚。妾身有罪,请王爷责罚……”
书房里灯光和暖,瞧着就让人觉得温馨。
侯曼青瞧着里头的灯光,心头有些凄凉,宋池墨连出来打她的功夫都没有了。
难道是天要亡她么?
委屈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流出来,却硬是憋着,没有哭出声音。
蓦地,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她立刻回过神来,喊道:“求王爷责罚,求王爷责罚妾身,求您了!!”
“你这贱妇真是有趣,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想求王爷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