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蒋宏琛的内心也是无比的愤怒,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就这么倒在地上。
他冲过去扶住了已经气得晕厥的韩氏,大声喊道:“父亲!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和母亲吗?”
那一心一意盯着年轻女子的中年男子听见蒋宏琛声嘶力竭的声音,这才一脸错愕的回头。
“琛,琛儿?!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个惊讶到几乎失魂落魄的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可不正是蒋府的老爷、蒋宏琛的父亲、韩氏的夫君----蒋平!
“我们……我们怎么在这里?”韩氏被蒋宏琛掐了人中,便已经醒来,此刻见了蒋平这副模样,正是怒火中烧。
她嘶哑着嗓子喊道:“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居然敢顶着蒋太太的名字到处招摇?今日你若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我就要状告她行骗!”
她的手直接指向了那个满身绫罗绸缎的年轻女子!
蒋平此刻是心虚到了极点,哪里肯答韩氏的话。
可是他身边的女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见了韩氏这般的咄咄逼人,便故意凑到了蒋平的身边,死死的搂住他的胳膊,亲昵的说道:“蒋朗, 这个老女人是谁啊?为什么要说我行骗?你倒是说啊?”
说完,还不依不饶的扭着身体撒娇。
韩氏见到她当着众人的面还能行如此无耻下贱之事。顿时气得眼冒金星,浑身乱颤。
蒋平见韩氏双眼喷火一般,急忙将那女子藏在身后:“胭脂,你快莫要说话了。”
那女子原来名叫胭脂。
韩氏见他叫得亲密,又是一副回护的模样,心中越发的恼怒。
她再也顾不得这是在公堂之上,也管不了是不是有人在看笑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那样大的力气,直接就冲了过去。一把将那胭脂从蒋平的身边推开,并且直接给了蒋平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耳光如此的响亮,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蒋宏琛,更是瞠目结舌。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母亲一直是一个高贵得体的妇人,何曾像这般如同疯妇一般面目狰狞?
而显然,他的父亲蒋平也没有料到,韩氏竟然会愤怒到这般程度,虽然脸上热辣辣的疼,却是呆愣在当场,一动没动。
然而,那被推到的胭脂却是大声喊起来:“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老爷,老爷,救命啊!我的肚子!”
她倒在地上不住的喊疼。豆大的汗珠子从头上滴落,脸色也变得如同金纸一般,显然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蒋平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急忙推开面前的韩氏。扑到了胭脂的身边,关切的问道:“胭脂,胭脂,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老爷,老爷,我的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胭脂的声音都在颤抖,显然,方才韩氏那用尽全力的一推,让她直接动了胎气。
蒋平瞪大了双眼,猛地回头,恶狠狠的说道:“若是胭脂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以命偿命!”
说完,他不顾一切的抱起依旧不停喊疼的胭脂,扔下身后的所有人。直接就往衙门外面跑去。
本来,之前胭脂一路招摇而来,就已经吸引了不少百姓在衙门口围观,只是因为崔大人估计蒋府的颜面,不肯让其他闲人进来围观,所以大家伙儿只好站在外面乱猜。
这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个孕妇从衙门里面冲了出来,众人自然是赶忙围过来,议论纷纷。
蒋平急得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他生怕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幼子,就这么没了。
这个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爷,您这是……这是在怎么了?”
蒋宏琛一抬头,居然看见花卿影一副古怪模样的从一辆马车上探出头来。
紧接着,花强就跳下马车,皱着眉头看着蒋平:“亲家?你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人啊?”
蒋平见了这两个人便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奔了过去,哀求道:“亲家,亲家,快,快,赶紧帮我把人送到医馆去!不对,不对,你们家就开了医馆对吧?快,快!我怕她撑不住了!”上司以弟。
“老爷,这,这人是谁啊?”花卿影似乎对于眼前的情况万分不解,因此不敢随意答应。
“儿媳妇,这事情,我改日再和你解释!现在救人要紧!救人要紧!她肚子里坏了孩子,若是在耽误下去,只怕是要一尸两命啊!”
蒋平最后几乎是在哭求了!
花强见到这种情况,咬了咬牙,说道:“来人,把人抬到马车上去!先救人要紧!”
那车夫便就歪了头,不敢去看胭脂,帮着蒋平将人抬到了马车上。
等到蒋平同样上了马车,那车夫便急忙挥起了鞭子,大喊一声:“驾!”马车便朝着杏林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到蒋宏琛将韩氏安顿了,追出来的时候,只瞧了一路的尘烟,却哪里能看得见蒋平和那胭脂的踪影?
到了下午的时候,整个通州城里都在流传着蒋府老爷蒋平的fēng_liú韵事。
谣言越传越离谱,越说越香艳,简直已经面目全非。
可是这谣言的当事人却是直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都没有出现在蒋府之中。
韩氏早已经被气得病倒在床上,面色发青,四肢无力,甚至连口水都喝不下去。
那副恹恹的模样,说她是了无生趣也并不为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