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恭喜了一声,又问:“用……什么?”
许泽阳略一沉思,刚要回答,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病床上的人儿正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许泽阳心中微微一惊,没有回答阿辉,挂掉电话,转眼恢复了平静:“小未,你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
罗未摇摇头,顿了一会儿,声音平淡的开口:“他们的家人,怎么样了?”
“没事,”许泽阳有些诧异罗未的态度,但还是详细的回答她,“他们的家人没事,不知道真相,也得到了一大笔补贴。”
即使是报复,也不能完全的,泯了良心。
罗未点点头,不再说话。
许泽阳看着这样的罗未,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份从一开始就处于被动的感情,似乎比之前,更加被动了。
而这样一份缥缈的让人抓不住的感情,他还能坚持多久?
到底是刚做完手术,没有太大的精力,不一会儿,又沉沉的睡去了。
许泽阳心思终于放松下来,在外间的卧室里睡了自从罗未出事后第一个安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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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里,罗未同许泽阳的状态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我要出院,”罗未睁着那双淡然的眸子,“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许泽阳轻笑,“解释一下,什么叫不关我的事?”
眼里渐渐酝酿起怒气。
爱她,所以愿意细心的呵护,所以愿意温柔的守候,可是,他受不了她不由分说的要逃离开他的身边,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让他简直是火冒三丈!
“小未,”许泽阳压下怒气,苦口婆心,“你刚动完手术,答应我,再等几天好不好?”
“不好。”
罗未油盐不进。
就是因为想要快点摆脱许泽阳,才会不顾自己的伤势执意要出院,因为她发现,对许泽阳的狠心,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许泽阳也被她磨的脾气上来了,不由分说的给她盖好被子。
“老实呆着!”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了。
许泽阳瞪了床上的人一眼,警告意味浓郁。
然后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喂?”
“老大,”阿辉的声音传过来,有些恐慌,“有人对迪仑出手了。”
许泽阳皱起眉头,看了病床上的罗未一眼,走出病房。
“怎么回事?”
“我也没有查清楚,是意大利那边的一伙人,截了我们一批货,还,”阿辉冷汗津津的说,“还收购了迪仑百分之十九的散户股份。”
最可怕的,是他们对敌人一点也不了解,所有的消息来源,现在全被截住了,而他们却束手无策。
就像许多年前,还没碰到许泽阳之前,“暗”的那一摊乱子,束手无策,只能等着敌人先出手,永远处于被动的地位。
“百分之十九?”这可不是小数目,对迪仑的影响简直是致命的,许泽阳问,“现在才发现?”
迪仑的背后是“暗”,这么容易就被人使了绊子,还让人无从查起,这股力量,并不简单。
这世界上,敢对上“暗”的人不多。
阿辉的声音有些慌:“昨天,昨天晚上,突然之间就……”
“先不要慌,”许泽阳的声音沉着冷静,让人忍不住的安心,“从唐家那边入手查一下。”
“唐家?”阿辉震惊的道,“不是已经被我们……”
许泽阳点点头:“我们的动作太大了,难免不会被人盯上。而且我怀疑唐家没那么简单。”
“是,”阿辉回道,语气不自觉的自信了许多,毕竟,现在一切都有了许泽阳,“暗”再也不是以前的“暗”了,“我这就去查。”
“嗯。”
挂了电话,许泽阳却没有立即进去,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唐家倒得太快了,像这种多少年的世家大族,多少也该有一些盘旋的根基,可是唐家倒台后,他派人仔仔细细的查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有人刻意掩盖住了一切,太过完美,以至于不得不让人怀疑。
唐家的背后,一定有一股不小的势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他出手整垮唐家的时候袖手旁观,并且顺带抹掉了一切痕迹。
而现在,这股势力,对“暗”,或者迪伦,又或者,仅仅是对他许泽阳,出手了。
阿辉的答复很快就发了过来。
许泽阳看着电脑里的文件,皱起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果然,没那么简单。
居然是n·f。
那个势力不输于“暗”,却远比“暗”要神秘的多的黑手党组织。
就像所有的黑道头目都隐藏在背后一样,n·f的老大同样令人无从查起。
可这并不妨碍他的判断。n·f是一个有些年代的黑道组织,势力一直盘旋在美国西海岸一带,曾经以血腥暴力的手段闻名整个道上,让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也能闻风丧胆。
可近几年,他们的动作小了很多,一直守着自己的地盘没再制造过恐慌,真正的过起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日子,这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居然对上了“暗”。
他们对迪仑出手,究竟有什么目的?
许泽阳看着电脑上闪烁的字,陷入了沉思。
到罗未病房的时候,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执。
“罗小姐,许先生说了,您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