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好.我记下來了.”
阿曼和克莱尔走出房间的时候.巴斯顿正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笔记本记录着什么.自阿曼他们入住别墅以來.这次暖炉烧得最旺.和田千足盖着巴斯顿的被子睡在克莱尔经常坐的那把摇椅上.她很安静.
阿曼突然想了起來.和田千足是个哑巴.只会手语.巴斯顿怎么可能会看懂她要讲的话并且记录下來.难道.她是这个家里唯一看不懂手语的人吗.
她走到巴斯顿身后想看看他的笔记本上究竟写着什么.沒想到巴斯顿立刻盖上笔记本.“和田.我们先休息一会.”
“拿來.给我看.”阿曼说.
“不.”巴斯顿一口回绝.
“拿來.”阿曼跳到前面伸手去夺.巴斯顿立刻将笔记本藏到身后.不料.背后还有一双魔手..克莱尔出其不料地就把笔记本抢入手中.
“克莱尔.快给我.该死的.不要看.”
迟了.克莱尔已经翻开了.刚开始是惊讶.后來是困惑.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來.
“克莱尔.快还给我.”
巴斯顿刚想动用自己的吸附能力就被阿曼一脚踹下沙发.她自己则坐上去.舒舒服服地从克莱尔手里接过笔记本看起來.然而.她就像看到了一堆十分惊人的蛆虫.皱起了眉.一脸恶心嫌弃..“这是什么鬼.”
“不、不要看.”
巴斯顿艰难地抬起手.被阿曼一脚重新踩扁咽下气.
笔记本上并沒有写字.而是画着和田千足的各种手势.乍一看就像个画家的草稿纸.
“上面写了什么.”阿曼问.克莱尔又仔细看了遍.说.“好像是……‘谢谢你.但是你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吗.’”
“什么.”巴斯顿挣扎着站起來.看着被子里的和田千足.“是这样的意思吗.”
“巴斯顿.你有什么问題以后再问吧.现在就让和田千足休息一会吧.”
“喂.可是.我真的有很多问題要问啊.克莱尔.你來帮我翻译.”
“我认为.还是让和田休息一会吧.她脸色看起來很不好……”克莱尔伸手试着放在和田的额头上:“应该是感冒和伤口感染.我去端点热水.”
阿曼拦住克莱尔.转身对巴斯顿说:“你去.多少度水温.”
“大概四十度就可以了.准备两条干净的毛巾.”克莱尔回答.给暖炉里又添了把柴火.
“这个时候生着暖炉真是教人热得难受.”阿曼拉着领口向左右拽拽.露出一大块皮肤.说道.回头警告似的瞄了巴斯顿一眼.巴斯顿立刻把目光丢到别的方向.
“你们……对和田千足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啊.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得对巴斯顿保密’的事了吗.”
“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阿曼的语气其不耐烦.
“我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去问和田千足关于殉葬……呃.一些学术上的问題吗.”
“阿曼.不要生气.空气又冷下去了.”克莱尔慌忙叫道.巴斯顿总算是意识到了阿曼是个脾气又急又爆的女人.啥话也不说了.赶紧就往卫生间里走.而克莱尔则对和田打着手语:“我得为你擦擦身体.这样有助于感冒痊愈.”
和田沒有反对.
“你对这些事情很熟悉啊.”阿曼感叹.
“因为很有必要.假如家里成员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就可以救急.”
“我们鬼畜一般不会感冒的吧.那是只有脆弱的人类才会生的病.”
“如果是病菌感染的话即使魔族也会生病.再说.我们生來就有人类的一半血统.提防一点沒什么不好.”
“嗯.”阿曼想想.说道:“她身体上似乎还有很多伤.”
克莱尔掀开被子.解开和田衣服上的第一根系带.小女孩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沒关系的.你不需要害怕.如果身上有伤的话可以涂药.你很幸运.别墅内还有一些专治外伤的药可以用.”克莱尔的声音轻柔地像是一个年轻的母亲.阿曼看着有些恍惚.思绪飞到了小时候路过别人窗下时偶然可以看得到的温馨场景..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细心地擦着枪支.女人则摇着摇篮.轻轻地为里面的孩子哼唱着歌.但是.当他们看到阿曼时.所有的平静就会出现一刹那的失衡.女人迅速挡在摇篮前.警惕而厌恶地瞅着阿曼.小孩哭了.男人扛着枪跳到窗前.凶狠地骂着“滚开.肮脏的家伙”.然后狠狠地关上窗.
阿曼见到自己的母亲莫林·兰妮尔.是去残破的生物工程研究院.签了一份表格.拉回一具冰凉的尸体.她从未听这个女人说过一句话.不曾看到她眼里流露的对自己的疼爱.从來沒有感受过來自母亲的温度.
现在.克莱尔就站在她面前.温柔的表情.温柔的举动.很奇怪.就连空气也有了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阿曼甚至想拿起一把枪细心地擦拭.尝试一次她曾经羡慕过的一幕.
“真好啊.”
“什么.”克莱尔转头问.
阿曼回过神來.“沒什么.她的伤怎么样.”
“很糟糕.有些地方已经严重腐烂了.一般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撑过來.”
“她是和田千足.如果她撑不过來.就不配成为我们非常危险的一个对手.”阿曼说着.巴斯顿已经从卫生间里走了出來.“热水和毛巾來了.”
“谢谢.巴斯顿.可以再劳烦你去拿把小刀、酒精、麻醉药和消炎药吗.”
“刀的话……”阿曼弯腰.从筒靴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手指间转转.“这里有.”
“阿曼.你怎么会把刀藏在靴子里.”
“因为感觉很方便.和聚冰不同.这个只要弯腰.抽出來.瞧.再甩出去.”阿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