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慈宁宫的大门,就听到偏殿里传出铭亲王妃哀天恸地的哭声。
昨天,汶锦和萧梓璘成亲,铭亲王妃到新房里去了三次。每次进去都喜气洋洋,恭贺的话说得又亲切又喜庆,怎么刚过了一夜,就哭成了这样?
汶锦疑问的眼神投向萧梓璘,萧梓璘无奈摇了摇头。
看到御书房几名执事太监站在院子里,就知道皇上也在偏殿里。萧梓璘示意汶锦在院子里稍等片刻,他和执事太监说了几句话,无须通传,就进了偏殿。
过了一会儿,总管太监宣汶锦进见。总管太监出来时,里面铭亲王妃的哭声就止住了。汶锦进到偏殿,给皇上、陆太后、铭亲王夫妇见了礼。
萧梓融和清华郡主也在,两人看上去都很难受。萧梓融一直低垂着头,象是犯了大错一样,清华郡主哭得两眼通红,一直抽泣不止。
汶锦给陆太后敬了茶,再次给皇上行了礼。陆太后笑得勉强,强打精神训导了她几句,赐了她许多名贵器物,就让人带她去见海贵妃了。
萧梓璘送她到门口,没说什么,只派了几名暗卫保护她去了海贵妃宫里。
汶锦一行刚到海贵妃寝宫门口,就听到宫里传来欢声笑语。管事太监就等在门内,看到轿子一落,进贤迎了出来,未经通传,就引她们进去了。
海贵妃脸上堆满笑容,正和悯王妃及几名宫妃逗悯王的几个孩子玩耍。看到汶锦主仆进来,她招了招手,坐到主座上,等汶锦给她行礼。
人逢喜事精神爽。
海贵妃没有什么喜事,可她的对手倒霉了,这比她自己有喜事还让她高兴。
几年前,皇后被废,程德妃也死了eads;。四位一品妃剩了海贵妃、苏贤妃和叶淑妃。叶家倒了,叶淑妃被削去了封号,和七皇子一起都被软禁了。
苏贤妃封号还在,可她的娘家锦乡侯被叶家连累,现在呈颓败之势。她嫡出的侄女现在英王府生不如死,两个侄子一个死了,一个断了根,半死不活。
她虽说养了四皇子,却无亲子傍身,总比别人差了些底气。如今,她娘家又变成了这样,没人给她撑腰仗势,还要连累她,她日日担心,真是异常难受。
现在,六宫事务皆由海贵妃打理,她现在后宫的势头不亚于皇后了。
汶锦给海贵妃行了礼,落座说话。那些妃嫔看海贵妃的眼色,陆续告辞了。
“你刚从慈宁宫过来?”
“是。”汶锦不愿意跟海贵妃相处说话,进宫请安,不得不到她宫里来坐坐。
早有人报给海贵妃,说铭亲王妃在慈宁宫哭闹,海贵妃不知道为什么。得知汶锦刚从慈宁中过来,就想绕弯打听一下,没想到汶锦不上道,不主动跟她说。
海贵妃犹豫片刻,直接问:“慈宁宫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很平静。”汶锦明知海贵妃想问什么,就是不和她说。
铭亲王夫妇和萧梓璘、清华郡主脸色都不好,汶锦就猜出是因为北越皇朝要为沐飞求娶清华郡主之事。铭亲王妃不想唯一的女儿远嫁,才哭闹阻止的。
在后宫,海贵妃的地位已无人比肩,可手伸得太长,对她绝对没好处。
海贵妃眼底闪过不悦,脸上笑容依旧,又问:“临阳王殿下此次外出抓捕可还顺利?废太子的余党都剿灭了?他怎么没带叶氏和废太子的余孽回来?”
“殿下能平安回来就是顺利,抓捕的情况是朝堂大事,殿下不说,我也不会多问。”汶锦面带恭敬的笑容,以隐晦的言辞提醒海贵妃少过问朝堂的事。
海贵妃恨海老太太入骨,巴不得把叶家满门抄斩,最好把海老太太也牵连进去。叶家是海老太太的娘家,不遇上这种事,确实很难打击海老太太的嚣张气焰。
汶锦站起来,冲海贵妃施礼道:“叶玉柔的儿子是不是废太子的血脉还未确定,有些事是道听途说,传得过于夸张,请贵妃娘娘慎言,更不能听信传言。”
海贵妃犹豫片刻,才收起脸上的笑容,很淡漠地说:“本宫自有分寸。”
“如此最好。”汶锦不想再跟海贵妃多说,“妾身告退。”
“嗯,去吧!”海贵妃沉下脸,摆了摆手,便无二话了。
汶锦刚走出海贵妃寝宫的大门,就听到茶盏碎裂声掺杂着斥责声和劝慰声传出来。汶锦知道海贵妃在发脾气,只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
她们主仆回到慈宁宫,看到萧梓璘正在门口等她,汶锦心里顿时舒服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贵妃娘娘会留午膳,正想去处理一些公务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汶锦扶着萧梓璘的手下了轿子,说:“殿下既然有公务要处理,就不用管我了。我不喜欢吹宫里的风,不如我回王府等殿下。”
“我们是夫妻,我不管你怎么行?”萧梓璘在汶锦脸上弹了弹,眼底充满温柔的笑意,说:“你以后离这深宫越发近了,这宫里的风还是要吹的。你是我的妻子,我自会护你周全,这宫里的风无论怎么刮,若波及到你,也要换个方向eads;。”
汶锦的话说得很隐晦,萧梓璘回答得更加高明,语气里还包含了浓浓的爱意。
“铭亲王府的事处理完了吗?”汶锦试探着询问。
萧梓璘摇摇头,说:“都是不好处理的事,一时半会儿哪能处理妥当?”
“到底出什么事了?”
“乌什寨想重新建国,做为盛月皇朝的属国,朝廷同意了。乌什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