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梓璘让人抓了唐融和乌兰察,就是想引诱她去求情,她偏不去求他。不管范成白能不能跟陆太后接上话,把两人救出来,她都要一试。
“范大人与我们会面时是刚出城,他要到密州办事,估计明天才能回来。临阳王殿下抓了唐融和乌兰察,也不是马上问斩的罪名,拖到明天也来得及。”海诚长叹一声,又说:“我回京述职,政绩虽说最为主要,口碑风评也很重要。若是因唐融的事影响了吏部对我的考核,总是得不偿失的事,要想办法弥补才是。”
“开城门了,我们还是先进城,这件事不急在一时。”周氏让海诚和汶锦都坐上了她的马车,边走边商量,说起府里的事,又是一番无奈叹息。
他们乘坐的马车刚通过城门,就被截住,带到了一边。海诚掀起车帘,看到拦车的人是个陌生男子,又见此人举止不俗,赶紧下车询问。
“在下陆昆,临阳王府二等侍卫,临阳王殿下派我来跟海大人说话。”
海诚先给萧梓璘行了礼,又跟陆昆见礼,“敢问临阳王殿下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他只想问海大人是不是今日进城没看皇历,怎么这麻烦事一桩接一桩?”陆昆见海诚等人都一脸惊疑,笑了笑,说:“柱国公府老太太,也就是海大人的嫡母到顺天府衙告海大人忤逆不孝。她说你离家将近十年,不在父母身边尽孝,父母过寿没寿礼,逢年过节没孝敬银子,连一封家书都没有。
她正在顺天府门口哭诉,碰巧太后娘娘的銮驾经过。太后娘娘得知详情,很生气,本想亲自过问,被临阳王殿下拦了,太后娘娘就把这件事交由临阳王殿下查问。听说海大的的嫡长兄海谦去了吏部,也要检举你诸多问题。”
海诚听到陆昆的话,气得手脚冰冷,身体颤抖,若不是随从扶住他,他都要摔倒了。他连喘了几口粗气,呕出了一口血,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个该死不死的老虔婆真是黑了心肝了,她养出来的阴鬼和淫鬼都没什么本事,处处钻营,也混不出什么成就,看到别人有了成绩,就出阴招了。”周氏是直言快语的人,她听说海老太太豁出一府脸面,也要把海诚拉下水,就骂开了。
“周夫人慎言,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去,海大人的名声风评就是末等了。好在我们王爷把这件事揽下了,海大人可以为自己辩白,我们王爷也会给你公道。”
“多谢临阳王殿下。”海诚行了大礼。
“在下告辞。”陆昆上马离开了。
“老爷,出什么事了?”秦姨娘母女见海诚脸色很差,忙过来哭泣询问。
“滚回车上去,别在这儿添乱。”周氏呵斥了秦姨娘母女,又让人把海诚扶上马车,才说:“老爷别把这件事怄在心里,有什么话说出来,别刚回来就气坏了身体。老虔婆和大阴鬼是什么德性,做了多少恶心事,老爷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汶锦乍一听说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海老太太总嚷着告海诚忤逆不孝,原来不是随口说说吓唬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海老太太自暴家丑,难道就是不想让海诚顺利述职?海诚不能升迁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就是为了压抑庶子?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代价也不小。
让萧梓璘一搅和,她很可能会陷入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局面,那可惨了。
“祖父在做什么?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难道他不知道老太太和大老爷会做出这种事?年前他不是还写信让我回京行及笄礼吗?”
“别提你那个软王八祖父,他要是还有一点刚性,柱国公府会是今天这般模样吗?世袭罔替的公爵之门沦落到今天的光景,如今这爵位他袭了也到头了,还不是他造的孽。”周氏提起柱国公府的人就是一肚子气,怒骂讽刺自是痛快淋漓。
海诚听到周氏叫骂,心里更加憋气,连声咳嗽,又呕出了一口血。
“老爷,你……唉!”周氏心直口快,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咱们不是没理,是不想跟他们撕破脸。”
“我知道,我明白,我没事……”
离开京城近十年,海诚思乡心切,也思念血脉相连的亲人,没想到海老太太竟然给他奉上了这么一份“厚礼”。海老太太要败坏他的名声,会直接影响他今年的考核。皇上崇尚以孝治天下,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会要他半条命。
他现在是从四品罗州知府,又治河有功,今天考评肯定会得优,定能再升一级。若风评口碑极佳,可能会连升几级,再调任到京城为官。
自海老太太被扶正之后,就一次一次警告他,不许超越嫡长兄,否则会让他活得很惨,死得难堪。时隔多年,就要他自己要淡忘这些话时,警告就成真了。
“娘,前面有个医馆,我们还是把父亲送去医治休息吧!”汶锦给周氏使了眼色,又道:“老太太到顺天府告状,要是父亲应诉,岂不是认下罪名了?”
周氏微微点头,让车夫停到医馆门口,吩咐了孙嬷嬷一番,又说:“老爷到医馆让大夫诊诊脉,无事更好,我带绣儿去一趟娘家,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海诚点点头,扶着周氏的手下了车,心中感慨良多。在他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