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诚进到后花园,看到萧梓璘在,赶紧把手中的锦盒交给周氏,一溜小跑儿上前行礼,“下官参见临阳王殿下,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他一无后台,二无背景,能升任顺天府的同知官,全仰仗萧梓璘提拔。他也知道以后需要萧梓璘铺路的地方还很多,所以,他对萧梓璘格外恭敬。
“海大人免礼,本王因为公事,才来打扰,还请海大人及夫人不要见怪。”
“下官不敢。”海诚给周氏使了眼色,又一次给萧梓璘行礼。
周氏没理会海诚使眼色的意思,赶紧把锦盒放到桌子上,亲自给萧梓璘斟茶。
忙乱之中,周氏碰到了锦盒,锦盒掉到地上,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
锦盒里是一根做工精致、滑润澄净的白玉簪,簪头还镶了一颗蓝宝石。
好漂亮的簪子。
汶锦过些日子要行及笄礼,这簪子肯定是送给她的。
是谁送的?除了海诚主仆,这成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的疑问。
海诚斜了周氏一眼,赶紧亲自拣起锦盒,装好簪子,让下人拿回房间。他刚才给周氏使眼色就是让周氏收好锦盒,不成想,周氏误解了他的意思。
“璘哥哥,你不是也来送礼吗?快让我看看送了什么。”清华郡主冲萧梓璘挤眉弄眼,“我觉得皇上新赏赐给你的碧玉玲珑碗不错,一只就当得上是厚礼了。”
有人送了汶锦贵重的簪子,萧梓璘的礼物要撑起皇族的脸面,可不能太差。
“送礼是心意,不能盲目攀比,你说是不是?海大人。”
海诚赶紧附和,说:“是是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
萧梓璘点了点头,瞥了汶锦一眼,“鹅毛确实太轻了,要是千里送石头呢?”
“那就更贵重了。”海诚很识时务,顺着萧梓璘的话,大力夸赞。
“有海大人这句话,本王心里就有底了。”萧梓璘冲清华郡主笑了笑,“你能猜出我要送什么厚礼,我就把皇上赏赐的碧玉玲珑碗送你一对,不是一只。”
“真的?碧玉玲珑碗可是逍遥王府进贡的宝贝,又是御赐的,你舍得……”
“你要是不喜欢,我回头都搬到珍宝斋去售卖,换成银子最实惠。”
连御赐的宝贝都敢公然叫卖,普天之下也就萧梓璘有这胆量。御史言官尽管弹劾,他不在乎,皇上知道了也顶多是训戒几句,绝不会用国法家规惩罚他。
乌兰察听他们说话,感觉自己的存在感太弱,大有被完全忽略之势,就怒了。
“有什么了不起?把我们乌什寨的金山银矿拿出来,吓死你们。”乌兰察冲萧梓璘呲了呲牙,“小融融不用你保护,你说,你怎么才带你的人滚出去。”
萧梓璘微微一笑,以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我们中原是礼仪之邦,而本王又是来送礼的,主人都不会赶我出去,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出去?
是不是怕我的礼物太贵重,你们乌什寨这穷乡僻壤什么都没有,你会丢了脸面呢?你说乌什寨有金山银矿,谁信呢?我还说我们府上有点石成金的筷子呢。”
“你、你不信?你怀疑我瞎说?你等着,我非拿回来让你见识一番不可,我们走。”乌兰察不甘心被比下去,弯刀一挥,带着他的手下向后门走去。
唐融见乌兰察带人要走,想阻拦,被萧梓璘横出一把剑,挡住了。
下人赶紧打扫战场,主人带客人到亭子中、水榭里闲话。
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乌兰察又一个人回来了。
“小融融,你别怕他们,先在这里住下,等我回来。”听乌兰察的语气,好像他是主人一样,“海四,你照顾好小融融,等我搬一座金山回来送给你。”
“既然又回来了,就别急着走,见识见识本王的厚礼。”
陆通提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回来,他武功极高,可提着布袋仍有些吃力。
萧梓璘送的果然是厚礼,真是贵“重”呀!
众人都想知道布袋里装了什么,临阳王送来的厚礼,想必不会让众人失望。
“打开。”
“是。”陆通解开布袋,露出了里面东西。
布袋里竟然是几块怪模怪样的石头,石头表面粗糙,颜色污青,石头上还长出了青苔。即使在四月天、阳光下,这石头仍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寒意。
“乌石,这是乌石,你竟敢偷我们乌什寨的乌石。”乌兰察又亮出弯刀要跟萧梓璘打斗,被陆通拦住了,他自知打不过陆通,只能蹦跳着叫喊闹气。
“真是没见识,你以为这种石头只有乌什寨有吗?要不要我找一个懂行的人教教你呀?”萧梓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落到周氏身上,别有意味一笑。
周氏错开萧梓璘的目光,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脸上的神色极不自然。
汶锦把萧梓璘和周氏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不禁犹疑不安起来。
乌兰察冷哼一声,“你拿到乌石有什么用?不懂开凿的法门,不知道如何雕琢打磨,再好的宝贝到你手里又有什么用?照样是不值钱的破烂儿一堆。”
萧梓璘冲乌兰察挥了挥手,“说你生长在偏僻穷困之地,没有见识,你还不相信。你赶紧走吧!搬一座金山回来,别食言,省得让本王再蔑视你。”
本王再蔑视你。”
“你……”乌兰察打不过人家,斗嘴又败了,只好气哄哄回去搬金山了。
汶锦看着这几块怪异发污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