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锦正沉浸在大仇将报的畅快中。
尽管到现在只折了一个程文钗,还没死,而且还不是她亲手报的仇,谁帮了她,她都不得而知。但她也感觉很痛快,毕竟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是个开门红。
此刻四周宁静,她正享受心潮荡漾。
萧梓璘低沉柔和的声音传来,很好听,但她仍感觉有些刺耳。
她想很不客气地送客,免得他耽误时间且扰乱心绪。
听说萧梓璘要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她心里一颤,立即改变了主意。
“小女见过临阳王殿下。”汶锦站起来,恭敬施礼。
萧梓璘揶揄一笑,问:“你想要什么答案?”
明明是他说要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怎么变成他想要什么答案了?
“临阳王殿下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吗?”
敢情他是来绕弯子的,汶锦又一次萌生出逐客的念头。
萧梓璘试探着问:“你会和我的完美标准一样吗?”
汶锦不知道他要卖什么关子,微微蹙眉道:“应该一样吧!”
“不是应该,是一定一样。”
这是什么话?刚才还询问,现在就这么肯定了。汶锦很纳闷,看向萧梓璘的目光多了几分疑问、几分挑剔。看到萧梓璘冲她飞眼一笑,她顿时粉面飞红。
萧梓璘微微一笑,右手一晃,汶锦头上的簪子就到了他手里。
“你干什么?”汶锦蹙眉,脸上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些许嗔怪。
她今天用来盘发的簪子正是她及笄礼上周氏给她准备的那只红yù_rǔ花簪。
这只簪子不精美,手工雕磨,略显粗糙,但她很喜欢。
她这几天一直戴这只簪子,想着用发丝磨几日就会光滑起来。
“给我。”汶锦的头发散了,随意零乱,她拢着头发,狠狠瞪了萧梓璘一眼。
同时,她心里也奇怪,怎么萧梓璘今天变得这么轻浮随便了?
萧梓璘拈着簪子,冲汶锦挑嘴一笑,问:“你想要?”
“当然。”
那是她及笄礼上用的簪子,对她来说至关重要。被一名男子拿到手里,哪怕这男子不算陌生,也是一件容易惹人闲话的事。
再说,她对萧梓璘这般轻佻的举动很气恼。
“你知道戴这只簪子的代价吗?”萧梓璘笑意盎然,目光却变得幽深。
汶锦从萧梓璘的话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问:“什么代价?”
萧梓璘坐在汶锦身边,整了整自己袍子的边角,很认真整洁的样子,又笑了笑,问:“及笄礼上用什么样的簪笄很有讲究,这你应该知道吧?”
“多此一问。”汶锦往一边挪了挪,气地回答。
“尤其是第三次加笄,订了亲的人用的都是夫婿家送了簪子。若没定亲,第三加用了男子赠予的簪子,也代表有意许配,这些不成文的规矩你也听说过吧?”
汶锦站起来,面露不耐烦,“你废了这么多话,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萧梓璘转动手里的簪子,“周夫人没告诉你这根簪子是我送的,而且是我亲手磨制的,意义非同寻常。你这么聪明,就算她不跟你直说,你也应该猜得到,要用乌石磨一只簪子可不是几天就能完工的。”
这根红yù_rǔ花簪居然是萧梓璘给周氏的,而且还是他亲自磨制的。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汶锦信他的话,因为他没必要骗她。
那日挑簪子,清华郡主神色怪异,想必她早就知道这只簪子是萧梓璘所赠。
可她想不通周氏为什么骗她,尽管她不只一次坑娘,但她接受不了周氏骗她。
周氏明明说这根簪子是她自己磨制,象周氏那么直率爽朗的人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是被萧梓璘逼迫?或者说这其中另有端倪?
第三加用了男子赠予的簪子,确实有许配之意,这是民间不成文的规矩。
周氏不会不知道这个规矩,她明知故做定有隐情,难道萧梓璘又成了她的最佳女婿了?周氏看好萧梓璘也正常,汶锦生气的是周氏一点口风都没漏。
若不是萧梓璘告诉她,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不管她心中如何翻江倒海,看到萧梓璘得意的眸光,她都很快冷静了。
她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唐二蛋,在彷徨难受时,她还有过下嫁的想法。
重生一世,洗尽浮华,嫁一个象唐二蛋那样的男人,求一世安稳也不错。
可现在,深沉诡诈的萧梓璘早已不是纯朴呆滞的唐二蛋,她的想法业已烟消云散。面对萧梓璘示爱,她的感觉就象身体飘在云上,心却想着如何着陆。
嫁给他?嫁给诸多名门闺秀心怡的临阳王殿下?她不由胆怯。
萧梓璘在她及笄礼上赠簪子,又跟她挑明,应该不会让她做侧妃。
临阳王府的当家主母,进门就是一品妃,富贵荣华,万丈荣光。
呵呵,她更不敢了,她怕自己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福气。
要婉拒,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都要跟萧梓璘斗智,甚至斗勇。这要比象哄孩子一样哄唐二蛋有趣得多,尽管这样的有趣会耗费她很多精力。
汶锦很认真地看着萧梓璘,灿烂一笑,说:“临阳王殿下,那根红yù_rǔ花簪真是你送的?簪子
花簪真是你送的?簪子很漂亮,我很喜欢,打磨这样的簪子肯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萧梓璘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
汶锦笑得更加爽快,她没有因为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