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汶锦还没嫁给苏宏佑的时候,她就认识叶玉柔了。
当时,她出身书香世家,是名满江东的才女,清丽姣美,天下闻名。叶玉柔则是端淑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女,在京城颇有才名,更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相比程汶锦清高淡雅,不能世事,叶玉柔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精明人。
她们在宫中第一次见面,程汶锦就以才艺压倒了叶玉柔,夺得众多赞誉。
可能那时候叶玉柔就恨上了程汶锦,誓要尽出风头,与她一较高下。
叶玉柔自降身份、自断前程,嫁与苏宏佑为妾,就是为了攀比?别说是现在的她,就是不通世事的程汶锦,也不相信叶玉柔为和她争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苏宏佑无职无爵,宠妾灭妻也无人弹劾,但叶玉柔终归只是妾。
活了两世,汶锦也想不通叶玉柔为什么会嫁给苏宏佑为妾?而且还闹到京城人尽皆知。苏宏佑有多么不堪,程汶锦远在江东不清楚,叶家人也不了解吗?
周氏和海老太太乘坐的轿子也到了后宫大门口,两人下轿,带汶锦等人给端淑大长公主请安,又和叶夫人母女及叶玉柔相互问安寒暄。
汶锦而带微笑,深深看了叶玉柔几眼。叶玉柔一身翠绿色上衣,下身穿了一条乳白色的裙子。她梳了少女的发髻,配上她娇艳的面容,倒也清新亮丽。
岁月不饶人。
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打扮得再年幼,也不象少女那般清艳欢快了。
看叶玉柔沉闷清冷的神态,就知道她在锦乡侯府过得并不如意。苏宏佑正为亡妻守孝,并不能日夜与她相伴,还在时时提醒她只是个妾。
叶夫人是她的亲姑母,对她再好,跟她再亲也没用。即使程汶锦死了,她可
以取而代之,但扶正的妾室总归没有三媒六证娶进门的妻子风光。
叶玉柔是争强好胜之人,现在的身份和境遇令她很难受。
“你看什么?”叶玉柔见汶锦看她,很不客气地问。
汶锦正想该怎么刺激叶玉柔呢,叶玉柔先开口了,她也就有话接了。
“你就是锦乡侯府二房的叶姨娘吧?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汶锦笑得温和灿烂,“我们柱国公府也有几位叶姨娘,每一位都是漂亮知礼的人。”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表姐,是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女。”说话的人是叶夫人所出的嫡女苏涟,她的声音很高,面对事实,明显底气不足。
“不是叶姨娘吗?哎哟,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汶锦吐舌一笑,后退了几步,对海珂说:“二姐姐,我现在也很崇拜江东程家那位才女。
回京之后,我读了几本由她编写注解的书,还看谱写的琴谱,了解了她的生平事迹。我以为那位是她夫婿的妾室,想问一些她的事,没想到认错人了。”
“天妒红颜。”海珂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端淑大长公主只有一个嫡亲孙女,正是程汶锦夫婿的妾室,怎么能错呢?
这些海珂早就知道,只是她不会象汶锦那么直接地说出来。
叶玉柔面色阴沉,看向汶锦和海珂的目光透出怨毒,好像怨恨程汶锦一样。
早知今日会被人嘲笑,当初又何必自甘下贱呢?
叶夫人和端淑大长公主的脸色都不好看,可谁也没说什么。
有些事实能掩盖,有些事实根本掩盖不住,说多了,反而会自暴其丑。
“都是什么贱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海老太太恶狠狠看着汶锦,又瞪了海珂一眼,“这是深宫内院,也是你们能猖狂的地方,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低贱。”
周氏斜了汶锦一眼,斥呵道:“你也真是不懂事,平白提什么叶姨娘,看你刺到老太太的痛处了吧?叶姨娘也是你能随便叫的?我们房里、我们府里就是再多,也不是多么光彩,也不是你能说的。赶紧跟人家赔个不是,咱们也该进去了。”
海老太太在柱国公府做了十多年的叶姨娘,这可是她最忌讳的过往。
汶锦冲叶玉柔福了福,勉强一笑,没说话。她往后宫里看了看,说:“清华郡主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快进去吧!今天的事真有趣,赶紧去告诉她。”
海珂和海玫冲端淑大长公主和海老太太行礼告退,都跟着汶锦进去了。
“想必老太太也不需要我侍候,我去照顾姑娘们。”周氏也进去了。
除了苏涟嘀嘀咕咕怒骂,端淑大长公主等人都沉着脸,什么也没说。
周氏带汶锦几人进到慈宁宫,给陆太后请了安。陆太后让铭亲王妃带周氏到各宫转一转,又让清华郡主带汶锦几人到小花园赏花。
“苏滢知道你来了,她正给太后娘娘配药,等煎好药,才能跟你见面。慈宁宫的小花园种的都是天南地北的奇花异草,我带你们去看看。”
到了小花园,清华郡主让人带海珂海玫去找正在水榭吟诗作画的闺秀,她带汶锦去了凉亭。她和汶锦说了许多宫宴的注意事项,汶锦一一记下,她才放心了。
“苏滢什么时候才能把手头的事儿做完?”
“大概需要半个时辰,你找她有事?”
汶锦想把叶夫人等人的阴谋诡计告诉苏滢,让她提早防范。凭苏滢的聪明果敢,说不定能让叶夫人等人吃一个大大的哑巴亏。
可她
巴亏。
可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清华郡主,清华郡主身份尊贵,又是爽直之人,一时忍不住,就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叶夫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