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洺把我们带到另一个殿,分别安排我跟逸泽在不同房间睡,这要是平时倒也没什么,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分开睡谁都不安全。指不定半夜辛媚儿就跑他房间去了呢,而我这里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这个道理我们都明白。逸泽就解释说我们是情侣,不用浪费房间了,可叶洺说是瞑王的吩咐,非要把我们安排在不同房间。
我就纳闷了,从遇到萧子衿到刚才分离他就没离开过我们,什么时候给叶洺说过这话了?但碍于礼数,我们也假装答应。
叶洺前脚刚走,韩逸泽就蹿到我房间来了,随意拉张凳子到我旁边坐下,直接进入正题道:“小晴,这里不安全,不如我们今晚就走吧。”
“去哪?指不定老酒鬼在瞑山口守株待兔呢?”
这个问题显然韩逸泽也早想到了,他不假思索便道:“那待在这里也挺危险的啊。那个银魂跟辛媚儿会让你好过?”
“我看萧子衿对我们挺好的,这里他最大嘛,相对来说,比外面好些吧。”
虽说我话带着玩笑的语气,韩逸泽也并无笑意,他说:“那只是表面,都才认识,人心叵测,那他要是对你有什么不轨。不是都得翻脸?到时候可比十个老酒鬼都难对付。况且,在这里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先看看再说吧。”
我不想针锋相对的讨论这问题,心里知道韩逸泽说的也在理,可就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四面楚歌,出去就算不被老酒鬼盯上,云姬夜那边也不会罢手,无论到哪,她都能找到我们。斟酌一番,依然想不到更好的出路,不由心中失落。
或许正如彻骨所说,弱者并没有太多选择。
想来是情绪表露出来,韩逸泽把凳子移近些拍我手道:“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休息吧。”
“嗯。”我微笑道:“现在就睡不怕银魂他们半夜来偷袭?”
“放心吧。他还不清楚我们跟萧子衿的关系,不会贸然动手的。”他胸有成竹,话毕不等我思考便把我抱到床上:“想那么多干什么,这里不是有萧子衿罩着你嘛。”
这家伙似乎话里有话啊。我仔细一想,至从遇到萧子衿,他情绪都不怎么好,对萧子衿也颇有意见,呵呵,难道是在吃醋?
待他爬上床,我清清嗓子打趣道:“怎么,某些人吃醋了?”
“呃……这都被你发现了,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逸泽讪讪一笑,居然也不否认,不过他这油腔滑调的表达,倒让这个原本敏感的话题变成了玩笑一般。
“去,这都不知道我这女朋友岂不是白当了。”白了他一眼,看他吃醋的样子是幸福又搞笑,我逗他道:“不过话说你醋坛子还挺大的嘛。这才跟萧子衿第一次见面,不至于嘛。”
“哦?你意思是我不该吃醋咯,还是想跟他多见几次?”
“……”一句话呛得我无言以对,想发火吧,又知道他是在说笑的,只是感觉这家伙的嘴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瞧我一副无奈的模样,逸泽捏了捏我脸颊,大笑道:“哈哈,逗你玩拉。”顿了顿又调侃道:“不在乎你我会吃醋嘛?会吃醋的人才是爱你的,人家说爱情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何况我这都快沙尘暴了。”
“瞎说什么呢?”我一巴掌拍在他身上:“那个萧子衿怎么可能看上我嘛,不过是我跟他前妻有些像,才对我亲切一些。”
“是么?”韩逸泽躺下去双手作枕,盯着顶帐,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觉得刚才在大殿,他萧子衿作为一方之主会轻易听信一个才见面的人?要这样,估计他这个瞑山找四分五裂了。”
“那你意思是?”我撑起来。
“他是压根就没把你当外人,你懂啥,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
“好咯,就你会说。”我假装不服气,心里却不可否认。
身边这个男人,他对身边的所见所闻观察都十分细致入微,从而能举止上分析出被观察者的当时心理,也不知他是天生就善于察言观色,还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导致对这些细节格外的在意。
就譬如他对萧子衿的分析就头头是道,在萧子衿身上很可能还得出一些结论,但他不说,也就只有他知道。我想这些行为都应该跟他不会法力有关,多是缺乏安全感的反馈。对于法力跟保护我这件事,他虽然不说并且笑容依旧,可我知道他其实是很在意的,他对强大对手萧子衿的在意,不就是一个折射吗?
只是他即使说了又有什么用。
我甚至可以想象他一个人在寂寥的夜晚,像一匹压抑已久的野狼,直奔悬崖,对着圆月,对着夜空山脉尽情的嚎叫,那该是种怎样的无奈与痛心。
而当他出现在你面前时,却是笑容可掬侃侃而谈的小痞子,像只调皮的小狗,能让你开心又不失可爱。这世间成功的人千千万,但并不是每个成功的人都值得我们去仰慕,真正值得人钦佩的人能散发出独特的人格魅力。就像彻骨跟逸泽,前者如大石里长出来的玫瑰,让人尊敬并且远远的望而生畏。而后者却如一杯茶,外表平淡无奇,但你不去尝,便不会知道他是何等的香浓可口。
或许在逸泽看来,苦闷是留给自己的,快乐才是别人需要的。想他在这高手如云的鬼界,要顶着多大的压力,要面对多少讥讽与鄙视,才能跟我躺在这里,想到这些,我不禁心疼又感动,莫名的紧抱住他。
韩逸泽看着扒在他胸怀的我,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