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闻言又赶忙问道:“喝了就能好吗,子墨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青襄却因为她的问题一顿,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只道:“主子现在失血过多,要醒过来的话还需要几天。(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
无暇却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蹙眉想了一会儿道:“那我这些日子煮一些补血的粥给他吃可以吗?”
青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也很意外她竟然会下厨,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从小在宫中长大,养尊处优,只是听到这话,心里难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也替君子墨高兴,面上当然还是没有表情地点点头,“当然可以,劳烦姑娘了。”
“没,没关系,”无暇摆摆手,又道:“我也会熬药的,如果有需要,你只管告诉我。”
青襄点点头,“属下明白。”
青襄处理了采来的药材,一部分是要熬成汤药,另一部分却是要捣烂了敷在伤口,无暇看着那褐绿色的药,眼中闪过了怜惜的痛,君子墨那日谋反失败,现在外面一定都在捉拿他,所以用药都是这些药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想起平日里她用的那些药膏药粉,无暇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不会贸然地跑出去要求夜谨言放过君子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确实因为落胎的事情对夜谨言有些疙瘩,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还是很难过,也许过阵子,等她想通了,等夜瑾言火气消了,等君子墨身体好了,她大概才会回去找他吧。
还有远哥哥,无论如何,终归是要给他一个交待的。
无暇怅然地想着,只是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她一向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好像有治伤的药,她猛然起身,将一边正在捣药的青襄吓了一跳,疑惑地朝她看了过来。
无暇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道:“呃,我那里似乎有伤药,我先拿来给你看看能不能用可好?”
青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药,更不要说那天是她大婚之日,轻轻地点点头。
无暇也不管他的沉默,得了他的同意便飞快地跑回厢房,在换下的喜服中摸索着,然后果然摸到了挂在腰带上的一个小小的荷包,荷包中是个两指粗的玉瓶,几乎半透明的翠色瓶子中流淌着乳白色的粘稠药汁。
青襄接过去一看,眼睛亮了一下,“是好东西,可以用。”
无暇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青襄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姑娘给主子上药,还有灶上分好的药,一天三次煎给主子喝,属下还要去采药。”
说完也不等无暇开口,直接背着药篓离开了。
无暇僵硬了一会儿,然后脸慢慢地红了起来,让她上药,那不是……
只是很快回过神来,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老天啊,是让她上药,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定了定神,她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转身去灶上烧了热水,捧过去给君子墨擦身。
在榻边犹豫了好一会儿,无暇咬住了嘴唇,脸红得好像要滴血一般,终于下定决心将他身上盖着的单衣给揭了下来,入眼的不是她所想象的身体,还是包裹着的白色绷带,几乎缠满了他整个后背,隐隐地还渗着血色。
无暇怔住了,通红的脸在瞬间变得苍白,然后颤抖着手有些急切地将绷带一点点地解开,狰狞的伤口也随之彻底地暴露在她的眼前。
她知道他伤的重,却不知道他伤得这么重,两条伤口,一条从他的左肩斜斜地划下来,几乎要划到腰际,另一条从右边的腋窝处划下来,与第一条形成了一个叉,血红的伤口如同两条可怕的蛇盘踞在他的后背。
无暇紧紧地咬住嘴唇,红着眼睛攥紧了手中的玉瓶,慢慢地平缓着自己激烈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将急促的呼吸给镇定下来,然后打开玉瓶,将那乳白色的药倾倒在伤口处,并用手指慢慢地匀开。
指尖之下凹凸不平的伤口让无暇控制不住地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动作轻微着不去弄痛他,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下意识地紧绷着。
无暇吸了吸鼻子,慢慢将药全部匀开,高兴地发现伤口周围的红肿似乎好了一些,提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些。
那药虽然很少,但是因为是夜谨言给她以防万一的,所以药效很好,过了两天伤口看上去就不是那么狰狞了,加上青襄让她熬的药,一直盘踞在君子墨身上的低烧也退了下去,他的呼吸更加平稳了下来。
无暇用手巾擦拭着他的手,从手指到指缝,很是仔细,他的手很是好看,细长而骨节分明,白皙而强韧有力,虎口因为练剑而磨出了茧子,摸起来有些粗糙,但是一定也不影响整体的美观。
“子墨,你的手真是好看呢。”无暇轻声地喃喃着,然后魔怔了一样将他的指尖放到嘴里轻咬了一下,接着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咬醒。”
只是下一刻,她突然就愣住了,因为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在她惊愕的眼神中,那只手慢慢地握住了她的手指,然后虚弱又沙哑的声音响彻在她耳边,似乎还带着笑意一般,“被你……咬醒了……”
他的手指因为刚刚被她擦拭过,所以有些冰凉而潮湿,虚虚地握住她的手指毫无力气,却似乎是天下却坚固的牢笼,瞬间将她的心禁锢,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