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宫人快速地在皇座侧下方设了一座,而且座椅上还铺了好几条毯子,无暇的额头慢慢地胀痛了起来,轻轻咬牙却什么都不能说。r>
大炎的天气本就炎热,即使到了冬日也不过穿件薄薄的棉衣罢了,何况眼下正是五月份,铺了这么多的毯子也不怕把她热到,更不要说,那个席位的位置,根本就是皇后的位置!
如果到现在无暇还不明白炎帝的打算的话,那她真的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他这是拿她当挡箭牌呢,只怕是因为一年年地被大臣们催着立后,正好她又碰巧来了炎都,加上她的身份是大越的公主,也算是够格了。
无暇清楚地知道炎帝就是想要利用她躲过这次的“芙蕖宴”上选后的必要,根本就没有真正将她纳入后宫的意思,可是别人不知道啊,没听见低下一片低低的抽气声,一道道杀人的目光直往无暇身上戳,若是眼光能杀人,无暇早就被凌迟了。
更让她暗自咬牙的是,炎帝居然还特意扶着她的手臂想要将她送到座位上去,无暇在桌边停了下来,咬牙低声道:“我配合你有什么好处,没有回报的事我可不愿做,你也该知道,我是大越的公主,即使拒绝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炎帝的目光一晃,随后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的打算这么快就被她看出来了,原本看她那娇娇弱弱的样子,一看就是娇养着长大,想必也是单纯的花瓶一个,没想到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不过她要是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他那就太可笑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无暇又道:“我知道你不怕,不过也会有些麻烦,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想再去处理那些麻烦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反正个我也没太大的关系,我很快就回大越了。”
她是有恃无恐,炎帝却顿了一下,想想她说的也不错,他也是实在被那堆成上一样的恳请他立后的折子给弄烦了,才会一时兴起出此下策,也是因为他知道无暇不会在大炎久留,利用她一下不会留下什么后患,如果这个时候无暇开口撇清了,那不但他之前所做的都是白费,之后还要继续面临原状,在脑海中斟酌了一瞬,他抿了抿唇角道:“你对陈烟下手朕不会阻拦。”
无暇嘴唇微勾,“皇上说笑了,她再怎么也是远哥哥的侧夫人,我怎么会对她下手呢?”
炎帝眉头一蹙,又道:“你在大炎这段时间做什么朕都不会阻拦,但是希望你有个度。”
“成交。”无暇满意地微点头,“安心吧,不说我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就是能,我也没那个兴致。”
她说完就顺着他的姿势坐了下去,仰头含笑地看着炎帝,嘴里却是质问的语气道:“你可以入席了,不然宴会要到什么时候开始?”
炎帝目光一闪,脸色突然柔和了下来,然后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却是冰冷的:“注意你的语气,朕和你是交易却不代表朕会纵容你。”
两人争锋相对,然而在底下众人的眼里却是深情相视,很多人都还没有彻底弄清无暇的身份,而那些家中女儿有望登上后位的人全都惊慌不定,开始试图想办法弄清无暇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无暇才懒得去管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她的目光全都放在陈烟和陈父的身上,见陈父虽然有些为难和警醒,但陈烟却是一副愤恨毒辣的样子,不由满意地暗中点头。
又朝有些担忧的席满观略带安抚地笑了笑,见他的目光放松了一些,这才眨了下眼睛。
视线收回来的时候,偶然扫过一个席位,却发现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看她的眼神很是奇异,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的疑惑不解或者探寻探究,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飘渺,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
那明显是陷入回忆中的视线,无暇打量了一下那个中年人,五官端正一脸正气,坐在那里的时候脊背挺直,好像是一颗松树,明显是军队中才会有的坐姿。
看来是个武将,无暇猜测着,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
已经坐到龙椅上的炎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了思索的亮光,随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举杯开宴。
底下的各家小姐都陆陆续续地站出来表演才艺,炎帝一概应允,只是时不时地赏赐一些菜肴给无暇以示恩g,无暇也不拒绝,甚至每次都朝他灿烂一笑,也只有炎帝才能看见她眼底的淡薄平静了。
他目光闪了闪,也同样朝她勾了勾唇。
这样难得的一笑让所有人心底都惊诧起来,炎帝向来都是清冷的样子,整个朝堂也没有几个人看见他笑过,足见无暇所受的重视和恩g,以致于一向热闹的芙蕖宴,竟然就那么草草地结束了,连膳后例行的花会都是兴致缺缺。
炎帝想要挽留无暇在宫中宿下,让无暇“按规矩”拒绝了,却更加让人眼红。
陈烟站在席满观的身边,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样子,看着炎帝柔情的样子,再看看席满观那黯然的样子,心里越发愤恨,凭什么,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的贱人,凭什么受到这么多的人看重?!
以前在大越有人护着她也就罢了,到了大炎居然又受到炎帝的看重,不过不管炎帝怎么护着她,也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周全,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所以她一定要抓紧机会才是,拖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好动手了。
她攥紧了拳头,一双眼睛如